“大夫?太太出產請大夫?”賴大一麵捂動手呼痛,一麵納罕的問道。
“弟妹談笑了,你和二弟乃是年青伉儷,自是格外的恩愛。哪像我,早已人老珠黃了不說,現在又懷著身子冇法服侍我家老爺。何況,二弟懷舊,我家老爺倒是個出了名的喜新厭舊之人,我未幾弄幾個水靈靈的俏丫環在跟前,萬一他出去鬨騰了又該如何是好?現在,起碼能將他栓在房裡。”那拉淑嫻笑得一臉溫和,言語之間更是誠意滿滿,且邊說著邊伸手撫著巨大的肚子,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賈赦腦海裡一片空缺,足足半刻鐘後,他才忽的認識到了不對勁兒。
女人出產有多痛苦,賈赦雖未曾親身材驗過,可總算是聽過兩回了。甭管出身有多好職位有多高,她也會痛啊!賈赦清楚的記得,生瑚哥兒時,自家媳婦兒叫聲有多麼的慘烈,足足叫了一天一夜,等孩子生下來後,嗓子完整啞了,待出了月子後才堪堪養好。等生璉哥兒時,彷彿是順暢了一些,重新到尾隻破鈔了小半日工夫,可該叫的她還得叫啊!
從東暖閣到榮禧堂外,需求顛末兩條直通的穿堂,間隔倒不算很遠,普通環境下,連小半盞茶都費不了。不過,因著那拉淑嫻月份大了,她走的極慢,與其說是籌算送客,不若說是漫步來得更加切當一些。幸虧王夫人也不焦急,一麵慢吞吞的挪步跟著,一麵還同前頭的那拉淑嫻搭話。
又如那拉淑嫻,既未曾深愛又極有度量,可如果任由她挑選的話,她仍但願潔淨、清淨。
再今後,她就甚麼都不記得了。
起首,在打發通房一事兒上,王夫人是占了先的,特彆她還未曾親身開口,隻是順著孃家嫂子的意義將通房丫環喚到了榮慶堂,又“一不謹慎”給忘懷了。當然,那拉淑嫻並不清楚當時的詳細環境,可想也曉得,今個兒王家來人,王夫人剛好打發了屋裡的閒人,就算是剛巧,也冇得這般偶合的。
可惜,她錯了。
再往下,則是個彆差彆了。二房原就有個通房,甭管年事是否大了,麵貌是否不再還是,可週姨娘是過了明路的通房,還是資格最老的阿誰,打發走了旁的人,隻要周姨娘留下,那就勉強算是安妥了,可大房呢?先不說原就冇有白叟,單說現在那拉淑嫻懷著身子,就不能不尋個能替她照顧夫君的人。
……
賈赦麵色煞白的看著近在天涯的產房,冷不丁的,裡頭傳來陌生婦人的高呼聲:“保哪個?大的還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