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淑嫻實在是懶得說了,按著她本來的籌算,是想尋個腦筋矯捷知進退的汲引了當通房。至於啟事也很簡樸,她有身了不能服侍賈赦乃是究竟,且她原就不愛拈酸妒忌,也冇籌算一輩子霸著賈赦不放,略提幾個有腦筋的通房丫環,也總好過於由著賈赦在外頭混鬨來得好。未曾想,打算趕不上竄改,玻璃實在是太蠢了。
等上幾夜也見不到賈赦的,固然他說的狠含混,說甚麼三五日就能返來,可張家老太爺的手劄卻說,頭一次辦調派,就算不能直接將人給嚇歸去了,也起碼要讓他明白世道艱钜!
玻璃很快就出去了,固然一夜無眠,可她年事輕根柢好,除卻眼瞼下方略有些暗影外,旁的跟以往並無任何分歧。等進屋行了禮以後,玻璃隻一臉熱切的盯著那拉淑嫻,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奪過統統活計的模樣,惹得屋裡的大丫環幾次側目。
次日一早,容嬤嬤傳聞玻璃因著餓了一頓,外加吹了一整夜的冷風,今個兒早上就起不來了。這還虧的是在夏季裡,才僅僅是起不了身子,如果擱在夏季裡,那就不是病了而是能夠直領受屍了。
“見過大嫂。”王夫人麵上淡淡的,言語之間倒還算客氣,“早就聽聞大嫂有喜了,卻未曾親口向大嫂道賀,是我無禮了。”
跟大房一茬一茬的換通房分歧,二房倒是有一個常青樹周姨孃的。那位從賈政七八歲時就在跟前服侍,算起來倒是比賈政還略大兩歲的,雖說姿色平常,卻勝在慎重安妥,且極有自知之明。就說先前榮國公賈代善過世時,周姨娘就藉著為老太爺祈福為名,主動住到了佛堂裡,直到出孝了也尚未分開。
玻璃這設法雖有些想當然了,可倘若不考慮最後的成果,隻說站在門口等人,倒也不算一件難事兒。但是可悲的是,玻璃的運氣至心不大好。
容嬤嬤去外頭瞄了一眼,回到正堂閣房裡,滿臉憐憫的向那拉淑嫻道:“大老爺是說今個兒晚間不返來罷?”
“老邁媳婦兒你把玻璃也帶來了?你可給她另起了名兒?”
“可不是,老爺去直隸做苦工了。”容嬤嬤不甚誠意的道。
手劄隻薄薄兩張紙,內容更是極其簡樸瞭然。概括的說,一共也就兩個要點。
那拉淑嫻對丫環們夙來不大重用,隻將平常起居交予她們,旁的一應首要的事情都是交給容嬤嬤的。至於容嬤嬤,相較於花骨朵似的丫環們,她也更加信賴管事嬤嬤。故而大房這頭,掌管要事的滿是一溜兒的嬤嬤,丫環們隻能淪落為梳頭淨麵端茶遞水之類的活計。成果,就如許竟然另有人跟她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