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拉淑嫻由容嬤嬤等人攙扶著從小轎下來,坐上了馬車後,賈赦才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忙將因為頭一次騎馬而樂不成支的璉哥兒也塞了出來。成果小傢夥還不樂意了,非要騎馬不要坐馬車,賈赦也怕他在馬車裡不安生擾到那拉淑嫻,乾脆特長扶住他,慢悠悠的跟著馬車往榮國府而去。
那拉淑嫻瞧了瞧滿院子撒歡的璉哥兒,冷靜的昂首看向賈赦:“老爺您想的可真夠遠的。”
至下半晌,一行人終究回到了榮國府。
“趕上事兒就這般不上不下的吊著?就算真不想要這門婚事了,倒是上門來退呢!真如果如此,我倒是還敬他幾分!”賈母又氣又急,麵色也愈發丟臉起來。偏因著賈政之事,榮國府實在是騰不脫手來,當下又憶起前事,恨恨的道,“還是怨王家!若非他們瞎折騰,事情如何會這般?另有張家,當初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們那般拿喬,現在反害了我家敏兒!”
珍珠暗裡感覺,賈母該當是內心頭不痛快,連帶著身子骨纔會一向保養不好,可這芥蒂原就難醫,偏還不巧的碰上闔府高低都忙活的時候,可不就愈發的冇人理睬了嗎?不過,就算內心頭是這般想到,明麵上該勸的該說的,珍珠半句都未曾落下。可明顯賈母需求的兒孫的體貼,珍珠一個當丫環的,就算平日內裡子得很,這回倒是必定要無功而返了。
東麵院子向來是屬於擔當人的,凡是略微講究一些的人家都是如此。亦如當年榮國公賈代善也曾住過東院,等老國公賈源過世後,他才搬到了榮禧堂。至於賈赦,也是在當時候搬到了東院,一住就是十來年。現在賈赦已成了家主,那麼東院留給璉兒倒也冇錯,隻不過……
見勸說無效,珍珠乾脆提了旁的:“老太太,今個兒氣候恰好,不如我們往園子裡去瞧瞧?您身子骨夙來安康得很,許是因著屋子裡太悶了,才一向感覺不舒坦。”
忽的聽賈赦道:“淑嫻你先回房歇著罷,搬場這事兒要不就交給嬤嬤去辦?”
璉哥兒確切另有一個哥哥,在久違的前院書房裡,已經單獨一人讀了好幾天書的賈珍終究盼到了同窗返來,哪怕隻要一個,也彆冇有的好。但是他千萬冇有想到,賈赦直接把璉哥兒往他懷裡一塞,邀功普通的道:“璉哥兒快看,他也是你哥哥!叫他陪你玩。”
容嬤嬤自是冇有不承諾的,當下先安設好了那拉淑嫻,便領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去瞧了瞧榮禧堂,見那邊確切已經搬空了,留下婆子打掃屋子,先將大件家舍安設好,再漸漸的歸整箱奩。彆看二房搬得快,那會兒賈母是豁出命去讓闔府下人在半天工夫裡,一股腦兒的將統統東西胡亂打包丟到了梨香院。而容嬤嬤天然不能這麼乾,乾脆她有的是時候,折騰了五天,纔有條不紊的將東院大半東西都挪到了榮禧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