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拉淑嫻另有表情說閒話,容嬤嬤很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瞭解俄然回到張家的新奇感和那一絲忐忑不安的情感,因此隻回道:“現在夜也深了,主子您還是先歇下罷。等您睡了,我也好去瞧瞧璉哥兒,雖說有丫環嬤嬤服侍著,可到底還是讓我去瞧瞧更放心些。”
說話間,張家大老爺便已將丫環婆子都支了出去,隻留下自家人。就連小鈴鐺,最後他也不想留,不過考慮到小鈴鐺也快到說親年事了,遊移了一番後到底冇將她趕出去。
“那敢情好,璉哥兒以往都冇小我陪他玩,有大女人這個姐姐,也是哥兒的福分。對了,我記得府上的兩個哥兒同璉哥兒年事相稱,要不尋個空兒一道兒玩?”容嬤嬤說著低頭看向璉哥兒,“哥兒可歡樂?”
東配房裡,璉哥兒鎮靜的上躥下跳,全然不怕神不說,還一副精力奕奕的模樣,涓滴看不出他今個兒坐了將近兩個時候的馬車。待見得容嬤嬤過來,璉哥兒更是像顆肉球似的滾了過來,一下子撲進容嬤嬤懷裡,笑道:“嬤嬤陪璉兒玩!另有姐姐!”
但是這一次,容嬤嬤還真不是在胡說八道,哪怕之前她說的話裡水分極多,可這些話卻儘數搬自於賈母,且人證極多。
倒是張家老太太一個冇忍住就落下淚來:“你說,你從速說,甭管是以往還是現在,但凡是你曉得的事兒,你都說出來!就算是淑嫻不讓你說的,你也都奉告我。放心,我包管今個兒你說的話不會讓外人曉得的!”
“璉哥兒如果這會兒就去睡覺,那明個兒天一亮,嬤嬤就帶哥兒去外頭園子裡玩。至於能不能見到張家的兩個哥兒,就看璉哥兒乖不乖了。”容嬤嬤笑眯眯的瞅著璉哥兒,如願的看到璉哥兒耷拉著小腦袋老誠懇實的讓人服侍他洗漱。見狀,容嬤嬤才向小鈴鐺道,“大女人您先略等等,我家主子已經睡下了,等我瞅著這小主子也歇下了,再同您去瞧瞧老太太。”
約莫兩刻鐘後,容嬤嬤被帶到了福瑞齋張家諸人麵前。
“我喝點兒湯水罷。”固然冇甚麼胃口,那拉淑嫻還是略用了一些,同時她內心也閃過一個動機,不過策畫了一番,卻又丟開了去。思忖了一番後,倒是拉著容嬤嬤提及了閒話。
“老太太您毫不會想到他們做的有多過分!主子的嫁奩是主子三四歲時,老太太您一點一滴的漸漸歸整好的,裡頭不但是財帛,還是老太太您對敬愛的閨女滿腔的心疼呢!可那王氏,不對,王氏算甚麼東西,再給她一百個膽量她也不敢沾手主子的嫁奩,還不是賈府那老婆子,一會兒藉口要待客,一會兒藉口要送親眷,甚麼亂七八糟的由頭都能拿出來,隻一心惦記取主子的那些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