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賈政說夠了。因著口乾舌燥,他也懶得喚人上茶,隻順手拿過擱在桌上的冷茶連著灌了好幾杯。這檔口,王夫人也終究拿正眼瞅了他一眼。
珍珠道:“老太太,現在夜已深了,外頭也涼得很,您看……”
但是,究竟上已經太遲了。
“第三,如果你鐵了心想要休棄我,冇題目,請你親筆寫好休書,彆的這些年我在你身上破鈔的財帛都給我取出來。不要裝傻,我的嫁奩票據一向收在我手裡,想來偌大的榮國府也做不出將被休棄媳婦兒的嫁奩剝削下來的事兒罷?”
“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現在倒是撇了個乾清乾淨!你這是打量著我不敢真把你休棄,是罷?”賈政氣到了頂點,不但麵色丟臉得很,連雙手都是顫抖著的,同不久之前在榮慶堂被容嬤嬤罵懵了的模樣截然分歧。這倒不是他在做戲,而是懵了半響後,就回過神來了,隻是那會兒賈母已經殺氣騰騰的去了東院,他並不擔憂賈母會在東院虧損,故而隻強拽著王夫人回了榮禧堂,意欲好生經驗一番。
不得不說,賈母和賈政真不愧是遠親的母子倆,起碼倆人陰沉著臉恨不得要殺人的模樣的確就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普通,彆提有多相像了。且不但僅是表象,倆人的內涵也近乎普通無二,特彆是遷怒的特性。
但是,出乎賈政預感的是,他已經連著說了小半個時候了,都口乾舌燥了,偏王夫人就跟死了一樣,沉默不語。
嗯,就是這個理。
“休妻!我此次定要休妻!”
就這般,賈母憋著一肚子的肝火回房歇下了,且不說她會不會是以氣出題目來,單說今個兒早晨,她怕是必定要徹夜未眠了。而離榮慶堂不遠的榮禧堂裡,也有人要睡不著了。
東耳房裡,家舍器皿仍然在,卻獨獨少了王夫人以及那幾個得用的丫環嬤嬤。
“說夠了?”
“彆覺得我是在同你談笑,我奉告你,此次是真的!擺佈現在都城裡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話,我也不怕再丟一次臉。乾脆趁著這個機遇把統統費事都抹平了,也免得將來又因著你們王家人再惹上大費事來!”
“呃,擺佈現在也已經晚了,老爺不如稍等半晌,待我打扮後再一道兒去榮慶堂給老太太存候?”饒是那拉淑嫻自以為曆經風雨,乍一聽到這等奇妙的竄改,也感到束手無策。遊移了一下,那拉淑嫻又道,“那不,我回孃家嚐嚐看能不能幫王家大老爺抹平費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