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便好!先前,聖上惱了張家老太爺,直接將人從金鑾殿拖了出去,大家都道張家要不利了。剛巧他家那老老太太也病故了,一家子都丁憂回籍去了。我原還想著,這門親白結了,幸虧冇纏累到我們家,不然可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幸虧幸虧,看來聖上隻是一時來氣,對於張家還是很看重的。也是,張家老太爺但是太子太傅,三位老爺官職最低的也是從四品。這赦兒他偶然走宦途,若能讓張家幫襯政兒,那我們家可就甚麼都不愁了。”
彼時,容嬤嬤正在院門外杵著,活脫脫的就是個凶神惡煞的門神樣兒,乍一看倒是比那鐘馗都可駭。
說罷,賈母便向王夫人擺了擺手:“去罷,彆再跟赦兒媳婦兒負氣了,赦兒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們這偌大的一個榮國府,還得靠政兒支撐著。”
“母親,我這不是……”王夫人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背麵的話給嚥了下去。
賈母見狀更是不屑了,嘲笑道:“有這個心冇那份膽兒?既如此,你還占著何為?乾脆一併都讓出去,你看看張氏轉頭會不會感激你。罷了,先不說這些個事兒了,我且警告你,張家眼瞅著就要起複了,這檔口你如勇敢做出甚麼事兒來,萬一惹得張家不悅,連累了政兒的話,我定饒不了你!”
因著賈府諸人都故意將場麵弄得都雅一些,故現在個兒的會晤顯得極其和諧。等鄰近晌午,賈母還賜下了客宴接待張家的主子。待用了午膳,張家主子由榮慶堂的丫環引著去了東院那頭。
“王氏你是如何回事兒?我明顯是同時派人去喚你們的,怎的連赦兒和他媳婦兒都到了,你還未到?”賈母冷著臉瞪著王夫人,固然去喚人時是同時的,可想也曉得,榮禧堂比東院近了不止一星半點兒,該有多磨嘰纔會比那拉淑嫻還晚來?要曉得,現在的榮禧堂裡,連個孩子都冇有,加上賈政白日裡不成能待在榮禧堂裡,竟是想幫著尋個由頭都冇體例。
張家一眾主子皆被嚇得麵色煞白,被點到名的打頭嬤嬤以及彆的兩人更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卻冇一個敢回絕容嬤嬤的要求,隻帶著英勇就義的表情跟著走了。至於另幾小我則隻老誠懇實的進了院子裡,排成一排立在廊下眼觀鼻鼻觀心,端的是一副慎重安妥。惹得恰好走出正堂的賈赦不由的讚道,這纔是真正的大師風采。
“你倆倒是要好,倒是恰好把我這老婆子丟在一旁。”賈母笑著責怪道,同時眼底裡極快的閃過一絲算計,因著粉飾得好,除了正巧回過甚來的那拉淑嫻外,無一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