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平倉以後,侍衛從內裡走了出去,他從小便跟著許廷確,曾看過他在宮裡掙紮求生,也隨他一起上過疆場浴血奮戰。
“殿下,這茶已經涼了,我再去為您新製置一壺吧。”
有些不測的是,許廷確搖了點頭,使叮嚀侍衛將他推到與平桉居住的房屋裡,一起上皆是沉默。
“不幸我這個女兒是個癡心的,殿下也不要怪老臣說話直,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叫她活生生的就義在了你這齊王府中,若再有如許的事產生,不管桉桉願不肯意,就算她恨我,我也要帶她走。”
平桉一字一句的讀了下去,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呆坐在床上入迷。
平桉看著麵前的一捲紙,更加迷惑起來,但見侍衛的神采並冇有甚麼高興的意義,內心一沉,強撐的身子將紙拿了過來。
“你如何來了?你家王爺呢?他當真一點都不體貼我?將我一小我撇在這燕王府中?”
“殿下,等王妃傷勢好一些,我去把王妃接返來吧。”
平桉的情感方纔從見不到雙親的痛苦中拔出來,背後的傷疼的短長,她隻能咬牙對峙,也不敢亂動,怕傷口扯破,好的更慢。
侍衛本想出口勸止,許廷確隻是悄悄的瞥了他一眼,仍舊是緩緩落筆,字字泣血,卻還是要放她分開。
一昂首,正見許廷確的侍衛有些遲疑的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出去。
一篇洋洋灑灑下來,寫的漂亮風逸,平桉未從內裡看出半分不捨。
“這中毒之事才方纔疇昔,你就讓我的女兒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送她嫁入齊王府內,是來納福的,不是讓她來練習的,她可不是你帶的兵!”
許廷確隻任由著他說,坐在輪椅裡也未曾吭氣,直到平倉說到這,他才終究有了一絲反應。
“殿下,你這……”
麵對平桉連續串的扣問,侍衛也一樣挑選默不出聲,他現在也不曉得該解釋些甚麼,隻能將王爺交給他的放妻書,緩緩地放到平桉麵前。
想起平桉躺在床上阿誰衰弱模樣,平倉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也不免夾槍帶棒。
侍衛不曉得她在想甚麼,但也不敢出聲打攪,隻能冷靜的守在一側,等候著平桉說些甚麼。
直到進了屋內,許廷確四下環顧了一週,到處都是平桉餬口過的氣味,她把這裡打扮的很好。
“我女兒嫁給你不過月餘,前前後後就經曆了這麼多事,前兩日中毒之事,若不是第二日平桉便已經好了,我定然是要來你這齊王府內,好好探查探查是如何回事。”
將捲紙翻開的那一刻,平桉立即瞥見了那三個大字——放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