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乾趕緊安慰父親，說道：“三王當中，塞王一人獨大，他是想當秦王也不必然啊！”

箎簫之音一下停止，跟著無數人尖叫厲吼，邙陽支豁然睜眼，眸子裡帶著熊熊烈焰。但是，當目光轉移到那蒲伏在地的屍身以後，他眼裡的烈焰一下子化成了冰霜，凍著讓民氣寒。

司馬欣的雄師此次偷城未儘全功，固然來得孔殷，卻還是讓烏氏關上了城門。領兵的大將名叫司馬翼，是司馬欣的堂兄。

司馬翼哈哈大笑三聲，回過甚來看著疤臉將軍道：“李必將軍所言甚是！不過當初你死不降劉邦，為何恰好卻投了章邯？雍王現在的狀況可不好過啊！即使讓他拿下隴西又能如何？他現在申明狼籍，在關中又有誰肯投奔他？將軍乃忠義之士，塞王久聞將軍大名，如能得將軍互助，必定可成大事！”

河察眼中跳動著猩紅的火焰，他用手用力的扯著舞女的頭髮，喉嚨裡收回一聲不似人聲的獸吼，臀部用力一挺，隨即一瀉如注。他甩動著胯間的那活，舒暢長喘了一口氣。正他閉目舒爽的時候，耳朵裡卻聞聲一道溫婉純粹的月氏語：“河察王子，不曉得妾身奉侍得還好嗎？”

李必慘淡笑道：“我李必不過一逃亡之徒，可當不了塞王的讚歎。先秦已滅，不管是章邯也好，司馬欣也好，都是滅秦的罪人！隴西亂局，自龍且、劉邦去後，無人情願接辦，餬口在隴西的秦民被外族如屠豬狗，我固然不齒章邯為人，但他為了隴西的公眾，自請為雍王，搏命和外族大戰。仰仗著這一點，我李必又怎能不助他？”

好像在耳畔低語，河察突然驚醒。低頭看上麵，隻見到一張似喜似悲的麵孔，河察神情一陣恍忽，張口結舌一下子愣住。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苦，河察不甘的想說些甚麼，卻底子發不出一點聲音。有手悄悄朝他的胸口一推，他如倒玉柱金山般跪倒在地，栽倒在那如火如荼的溫情當中。

邙陽支舉著劍愣在舞女麵前，胸中萬千肝火頃刻化成說不出的驚駭，他喉嚨裡收回一聲嘶聲極力的叫喚：“來人！！！”

秦王子嬰，雍王章邯。舊主、新主、新主、舊主，兩相難。還好的是，秦王死了。

“翟王為馬，塞王為糧。父親，為何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邙陽支的兒子戈乾忍不住提示道。

邙陽支看了一眼城牆上的景象，用手拽住戈乾的臂膀說道：“我兒不成莽撞，敵軍勢大，烏氏城是守不住了。但是，我烏氏的根底除了這，另有朝那。隻要我們有糧，我們便能夠起事！我要你立即回到城裡，從隧道偷出城外，城裡的糧食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帶不走的全數燒掉。這城牆，就由我這個老骨頭一起伴隨它存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