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閉了眼，他終清冷隧道：“無事了，開車罷。”

今後，再無遠慮同近憂，他隻會是他，再無其他的感受，去了疆場亦不會驚駭回不家，在官場亦不懼將來有一日他不複光輝，是否還能保得她明家百年無憂，是否能將她妥當暗自保藏，叫人不能傷害與窺測。

或許男人與女人確是分歧的，明顯連絡卻又如此相斥，他覺得愛便是摯愛，她覺得愛便是不再同彆人在一塊。你我瞭望的遠方如此分歧，乃至於漸行漸遠，不得不欣然，隻是短短的風景，早已是地覆天翻。

船終是要開的，了了見董香芝一步步地走上船，在最後回望一眼時，心下竟盛滿傷感與安撫，她揮揮手讓她好走，風吹亂了她的髮絲，身子略略感到了些許涼意，她摟了摟肩，然後一向鵠立在原地，瞭望著董香芝乘船分開的方向，恍忽失神。

他額角排泄密密麻麻的盜汗，身材顫得頂頂的短長，冷聲道：“明、晰！你覺得我不敢，你當真覺得我非你不成？！了了，我本日能夠同你身邊的許芳在一起，明日我亦能夠同其他女子在一起，了了，你當真覺得事到現在，我還會隻愛你一人？了了，你不值得，你不值得我為你至此……”語氣一點點的低了下來，最後竟像是呢喃夢話，冷凝著臉，他攥得她下巴生生的疼，眉頭舒展，甚是懾人，至最後，竟平增了幾抹欣然，微淺笑了笑，略是調侃與自嘲，倒是句句似針。

恍忽間，他方憶起昨日，他還同朋友淺聊，那人語重心長地同他道：“默卿兄，我可斷言中日必有一戰，兩黨亦將能夠勢如水火，現在四周殺機四伏，你我千萬謹慎行事，萬望保重。”

她會的，她眼底的涼意清楚就像冬至前最酷寒的月光，冷得他周身都寒了起來。

他望她安好，望她安然，她卻在那兒若無其事地叫他斃了她，她如何能這般狠心，這般逼他，這人間最望她安好的便是他趙鈞默，然，今時本日，她卻彷彿萬般不怕地叫他體味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