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環境與會館外那些喧華的遊街聲和街上幾個少年義氣填膺的氣憤叫報聲彷彿是兩個天下。

收回眼，思路漸靜，他方出聲問道：

天氣漸晚，霞光沖天。

似是而非，話中有話，他有些明白，卻有些不明白。

眼看局勢一瞬變遷，明鉉驚呼了聲，複又低降落吟。

“競之，我已與你說得這般明白了，你可懂？”

“他既已萌發退意，又怎會如此不謹慎？我隻知他數月來已好久冇有分開他的府邸了，連街頭的孩童們都喚他怯懦鬼漢奸……”內心甚涼，饒是明鉉如此心機明朗的人亦不由自主地吹噓不已，更心生涼意，隻是他未曾愛過人，亦冇有逼實在感，年青意氣隻曉愛國情深，卻隻懂外相如愛，現在聽到此事雖儘是憾意卻並不那麼能體味逼真。

明鉉聞言一頭霧水卻也反應道：“你說的但是那傳說親日的間諜頭子杜子珅？”

言下之意，挑誰不好，你偏挑最不能碰的，以他家姐的脾氣不撥了許芳一層皮都算是輕的。

“我也覆水難收，已經走到這裡了，如果我再想讓你贏，也難。”

收斂起笑意，他為明鉉添了茶，剛正色淡聲道：

“就算你……為何偏要挑芳姐，她但是……”我姐平日最信賴的人。

還來不及喘口氣，明鉉隻聽聞那人似若無其事平平的聲音持續說著：

明鉉憤恚難當，竟也說不出再多詞，隻能瞪眼瞧著對方安靜如水的麵龐，差點咽不下去一口氣。

“天……他！”硬生生吞進不知該如何考慮才氣吐出的話語，明鉉隻能不住感喟道。

執白子者又啟口說道，那人終是有了些許反應，夙來嘶啞淡磁的聲音不著邊沿地說了句：“泡了好久的茶要冷了，不管我多謹慎多珍惜地品，終是到了冷的時候，你瞧，喝起來再不成能是當時第一口的味道。”

想起那人明豔動聽，高傲明麗的臉龐，他薄唇輕勾，眸下閃過一瞬幾不成見的和順。

“嗬！”執白子者聞談笑了笑，較俊的臉龐嘴角竟有酒渦，一笑便讓人如沐東風之感，他一口飲儘名瓷茶杯的茶水，長長歎出一口氣，“瞧你這話，武夷山剛送來的大紅袍到你嘴裡竟能喝出這等事理，我明鉉倒以為便是茶能解渴便是好茶。你這般的抉剔勁與我家姐公然像極，怨不得進一家門……哦！瞧我這粗心的，但是，在為我家姐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