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我問小林。

明玉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動。

紫發女孩拍門出去，放下一杯咖啡。"我是小林，創意部的美術指導。"她欲言又止，"阿誰...你之前辦事過哪些客戶？"

下午的集會窒悶得讓人堵塞。長桌劈麵坐著藍月礦泉水的市場總監，一個梳著油頭的男人，正不耐煩地敲著鋼筆。

透過半開的門縫，我瞥見她癱在椅子上，手裡握著藥瓶，電腦螢幕的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我悄悄拍門。

"第一次見真車。"我誠懇答覆。

飛機降落在浦東機場時，我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透過舷窗望去，高樓大廈像積木一樣堆疊到雲層裡，看得我脖子發酸。

"哦？"密斯饒有興趣地打量我，"你之前在哪家公司？"

前台蜜斯的眉毛幾近要飛進髮際線："創、創意總監？"

密斯大笑，明玉的神采有些生硬。

"他說甚麼了？"我問。

她彆過臉："偶爾需求。"

我放下相框，蹲下來與她平視："你曉得嗎？我十歲時父母仳離，跟著外婆在大理長大。每次想媽媽了，我就去洱海邊唱歌，唱得全古城都聽得見。"

"大理古城的民宿、酒吧、手鼓店..."我數動手指，"哦，另有一家犛牛肉乾店。"

"不如我們主打'每一口水都是一次豔遇'？"我站起來，順手抓起一瓶礦泉水，"設想一下，深夜加班的OL，擰開瓶蓋的刹時，水流過喉嚨的感受..."我做了一個誇大的沉醉神采，"比一夜情安然，比談愛情簡樸。"

淩晨兩點，我睡不著覺，決定去公司拿落下的手機。整層樓黑漆漆的，隻要明玉辦公室亮著燈。

集會室鴉雀無聲。我後知後覺地看嚮明玉，她正用手帕捂著嘴，肩膀顫栗。

明玉笑而不語，招手叫來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這是張徒弟，公司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