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我穿戴明玉臨時給我買的西裝站在旅店宴會廳門口。深藍色西裝很稱身，但領帶勒得我喘不過氣。

明玉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動。

送走梁密斯後，創意部發作出一陣喝彩。連一貫嚴厲的財務總監都對我點頭請安。

電梯裡擠滿了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我站在角落，聞著異化了香水、咖啡和皮革的古怪氣味。明玉的公司在28樓，電梯每到一層就"叮"一聲，震得我心跳加快。

我清了清嗓子："實在我有個設法。"

集會結束後，創意部的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畏敬。小林湊過來："你如何想到的？"

她倉猝收起藥瓶："你如何在這？"

"林世誠，"她抬高聲音，"明玉的前夫，'頂峰告白'的老闆。傳聞他在搶我們的藍月項目。"

"王八蛋。"我咬牙切齒。

"更糟的是，"她深吸一口氣，"他曉得我們財務嚴峻，威脅如果分歧意，就會挖走我們的核心團隊。"

"大理'風花雪月'民宿，"我誠篤答覆，"我賣力讓客人高興。"

明玉的臉紅得像她的紅酒。她倉促把我拉到角落："你能不能..."

"明玉告白"的logo是簡練的銀色字體。一進門，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射向我。

我跟著他們走向泊車場，一輛鋥亮的玄色奔馳停在那邊。我伸手想幫明玉拉車門，卻拉錯了方向，難堪地撞在了車身上。

淩晨兩點，我睡不著覺，決定去公司拿落下的手機。整層樓黑漆漆的，隻要明玉辦公室亮著燈。

統統人都轉向我。

前台蜜斯的眉毛幾近要飛進髮際線："創、創意總監？"

"先回公司。"明玉看了眼腕錶，"三點鐘有創意部例會。"

油頭總監的鋼筆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前台打來電話："蘇總，茉莉百貨的梁總到了，說要見歡樂。"

"不如我們主打'每一口水都是一次豔遇'？"我站起來，順手抓起一瓶礦泉水，"設想一下，深夜加班的OL，擰開瓶蓋的刹時，水流過喉嚨的感受..."我做了一個誇大的沉醉神采，"比一夜情安然，比談愛情簡樸。"

我拿起桌上的相框，是年青些的明玉和一個西裝男人的合影。"前夫？"

"大理古城的民宿、酒吧、手鼓店..."我數動手指，"哦，另有一家犛牛肉乾店。"

"看來我臨時不消賦閒了？"明玉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