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們談愛情不犯法。歇息室那事我報歉，但兩情相悅有甚麼錯？"

"為你瘋的。"我保持跪姿，"承諾我，不然我就每天來病院唱情歌。"

"活力了？"

"誰讓你來的？"她皺眉。

我整了整衣領，排闥而入。長桌邊坐滿白大褂，李雪站在角落，瞥見我時瞪大了眼。

"他們要調我去分院。"她聲音浮泛，"說我分歧適兒科。"

俄然門被推開，張主任站在那兒，眼鏡片反著寒光。

值班護士們起鬨，李雪把我拉進歇息室。

院長是個禿頂老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出去！"

"李雪，"我第一次端莊叫她的名字，"哭出來不丟人。"

"老周，"我抹抹嘴，"我要娶李雪。"

麪條在我們中間冒著熱氣，她卻像凍住了似的。

病院花圃裡，李雪終究回過神："你哪來的戒指？"

我這才明白老太太那天為甚麼臉紅——不是害臊，是氣憤。

"頓時走。"我把玫瑰塞給李雪，"不過在走之前，我想說幾句。"

她一愣，竟然臉紅了。這招對五十歲以上女性百試百靈。

"各位帶領好。"我笑得像個新郎官，"我是歡樂，李雪的男朋友。"

李雪從病房出來時，我正坐在走廊長椅上玩消消樂。她瘦了，白大褂裡空蕩蕩的，眼下兩片青黑。

她繞過我，徑直走向電梯。我跟上去，電梯門關上的刹時，她癱軟在我懷裡。

梅雨季來了，重慶濕得能擰出水。李雪值夜班，我帶宵夜去病院。兒科病房靜悄悄的，隻要監護儀的滴答聲。

"租大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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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我一腳，卻忍不住笑了。

"你知不曉得那是我帶領賣力的科普項目？"

"李大夫！成何體統！"

"你瘋了..."

她捂住我的嘴，臉紅到脖子根。

那天早晨，我們在老周麪館宴客。老闆搬出收藏的茅台，李雪的同事們喝得東倒西歪。張主任竟然也來了，抿著酒說"年青人要慎重"。

我氣得笑出聲："二十一世紀了還風格題目？咱倆上床礙著誰了？"

湯圓太燙，她吐了吐舌頭。我趁機吻上去，甜酒味在唇齒間伸展。她推我，力量小得像貓。

我摟著李雪，她微醺的臉貼在我肩上。

週末我輪休，去病院接她放工。候診區電視正播醫療劇，一群白大褂裝模作樣地搶救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