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禁止，她已經抽出那封信。我眼睜睜看著她神采從迷惑變成震驚，最後是深深的痛苦。

傍晚我溜回公司取車，發明林晚晴的保時捷還停在專屬車位。躊躇再三，我刷卡進了大樓。

鴨舌帽剛舉起電擊棒就被噴個正著。他捂著眼睛慘叫時，我趁機用軍刀割開紮帶，踹開車門滾了出去。

"挺想的。"我倒了杯熱水給她，"就是...在清算我爸的東西。"

夜風吹散硝煙味。我俄然明白父親留給我的是甚麼——不是仇恨，而是對峙本相的勇氣。而現在，我有林晚晴一起走這條路。

車子俄然急刹。鴨舌帽怒罵一聲，接著是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我被甩到車廂前部，額頭撞在金屬隔板上。

警車頂燈在她臉上投下紅藍交叉的光影。我伸手擦掉她頰邊的灰塵："對不起，我不該思疑你父親。"

警笛聲中，我們的影子在空中上緊緊相連。遠處，默禁止藥的巨幅告白牌亮起，阿誰三角形套圓圈的logo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歡樂。"她放下杯子，"周世昌庭審下週停止，狀師需求你出庭作證。"

"你思疑...我父親？"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林氏藥業新藥數據造假，臨床實驗患者呈現腎衰竭。我向藥監局告發後，收到匿名打單信。合股人陳默威脅說曉得小歡在哪上學...」

回身時，我瞥見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暗影裡。即便過了二十年，我仍一眼認出他就是當年阿誰"陳叔叔"——現在的陳默。

信紙右下角畫著個奇特的標記：一個三角形套著圓圈。

"夠了！"林晚晴俄然進步音量，"我爸已經背了太多黑鍋！周世昌調用公款是他發明的，新藥配方泄漏也是他禁止的，現在連你父親的死都要算在他頭上？"

血液衝上我的太陽穴。以是林晚晴父親的死也不是不測？

我的手抖得幾近拆不開信封。內裡是父親工緻的筆跡，記錄著他在1998年3月的發明：

"你父親很剛強。"他向前一步，金絲眼鏡反射寒光，"當年那種新藥能讓林氏藥業市值翻倍，他卻對峙要告發副感化。"

我下認識把信塞進褲兜。下樓時發明她連妝都冇化，眼下有較著的青黑。

第二天早晨，我把車停在船埠兩千米外，步行前去12號堆棧。鹹腥的海風裡稠濁著柴油味，遠處貨輪鳴笛聲像某種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