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他的皮膚已經完整剝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活動的銀色物質，像水銀般在骨骼和肌肉的表麵間遊走。他的眼睛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深不見底的玄色孔洞，內部閃動著精密的藍色數據流。

我愣在原地。

我猛地推開陳默，本身卻被那金屬利爪掠過肩膀——劇痛炸開的刹時，一種詭異的麻痹感順著傷口伸展。低頭一看，傷口邊沿竟然出現了藐小的銀色顆粒，像某種活體傳染。

“退後！”秦烽扣動扳機，第二發電磁彈扯破氛圍，直接射中周臨川的頭部。

陳默俄然大喊：“楚哥！天花板！”

秦烽冇答覆，隻是利落地換了個彈匣，槍口還是對準周臨川：“話舊待會兒再說，先處理這玩意兒。”

“你他媽……”我咬牙掙開腰間的觸鬚，踉蹌著站穩，“如何在這兒？”

我認出了他的聲音。

“走！”那人頭也不回地低吼，“這滋擾器撐不了太久！”

火焰放射器的燃料即將耗儘，熾白的火舌逐步收縮，在周臨川——或者說阿誰正在演變的“東西”——麵前構成一道搖搖欲墜的樊籬。

周臨川——或者說阿誰正在異變的東西——俄然收回一聲鋒利的嘯叫，聲音像是無數電子噪音的疊加。他的身材猛地收縮，銀色物質像潮流一樣湧出，刹時填滿了半個走廊！

砰！?

但不是淺顯的彈孔——傷口邊沿閃動著高頻電弧，銀色物質在電擊下狠惡沸騰，像被灼燒的油脂般收縮。

周臨川的身材在電磁打擊下狠惡抽搐，銀色物質像被煮沸的水一樣翻滾著，試圖修複胸口的浮泛。但電弧仍在傷口邊沿騰躍，延緩了再生的速率。

陸沉。?

林霜已經趁機衝到樣本櫃旁，抓起幾支未碎裂的NTX-9按捺劑，甩手扔給我一支：“接著！”

“冇用的。”周臨川的聲音已經變成多重音軌的異化體，像是成千上萬人在同時低語，“你們的抵擋隻會加快‘蜂群’的學習過程。”

“楚河！”?林霜的火焰放射器終究耗儘燃料，她判定拋棄設備，從腰間抽出一把高頻振動匕首。

“陳默！”林霜的聲音緊繃，“還能黑進體係嗎？”

她刹時會心，匕首脫手飛出，精準擊中三米外的玻璃櫃門。櫃內數十支試管爆裂，淡藍色的NTX-9藥劑與氛圍打仗的刹時，竟蒸收回詭異的熒光霧氣。

他的手臂像液態金屬般拉伸、變形，刹時耽誤數米，鋒利的指尖直刺陳默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