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川歎了口氣,像是絕望的教員麵對剛強的門生。
彆的兩個樣本俄然停下,它們的頭顱以詭異的角度轉向周臨川,像是在領受某種無聲的指令。
神經導管在高溫中伸直、斷裂,樣本們收回刺耳的嘶鳴。林霜和陳默站在防火門後,前者手持火焰放射器,後者神采慘白地扶著牆——他的左臂已經纏上了繃帶,血跡滲入布料。
“彆嚴峻。”周臨川淺笑,“它們隻是來驅逐新成員的。”
他的手指悄悄敲擊節製台,下一秒,三個第二代樣本同時撲來!
“你對他們做了甚麼?”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幾近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第二槍射中膝蓋,樣本終究跪倒,但彆的兩個已經逼近。它們的指尖延長出頎長的金屬絲,像是某種生物神經與機器的異化體,閃動著寒光。
是林霜的聲音!
“楚河!趴下!”?
槍聲炸響,最火線的樣本胸口爆開一團暗紅色液體,但它隻是踉蹌了一下,隨即以更快的速率衝來。我側身翻滾,槍彈擦著它的太陽穴掠過,可它連停頓都冇有——冇有痛覺?還是說痛覺已經被堵截了?
“放下槍吧,楚河。”他微微點頭,“你曉得那東西對我冇用。”
有效!但——
周臨川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冇用的,楚河。‘蜂群’已經退化到第三代了,你的掙紮隻會讓轉化過程更痛苦。”
“自毀法度殘剩時候:5分18秒。”?
他站在最大的培養艙旁,白大褂一塵不染,金絲眼鏡後的雙眼帶著笑意。和影象中一樣,他看起來不像個瘋子,倒像個儒雅的學者。
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俄然翻開,數十條烏黑色的神經導管垂落,像活蛇普通朝我捲來。
我抓起注射器,在第一個樣本撲來的刹時,將針頭狠狠紮進它的頸部。
一根導管纏上我的腳踝,冰冷的觸感刹時伸展至小腿。肌肉像是被無數細針穿刺,神經信號在混亂中扭曲,視野邊沿開端閃現銀色的噪點……
“為甚麼?”我的聲音沙啞,“為甚麼要做到這一步?”
培養艙的液體開端排空,艙門緩緩翻開。
“為甚麼?”他輕笑一聲,徐行走向節製台,手指在鍵盤上小扣幾下,“因為我看到了將來。”
林霜和陳默還在上層,我必須遲延時候……
我猛地撞向比來的嘗試台,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響中,一支注射器滾到腳邊——標簽上寫著「NTX-9按捺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