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完後很獵奇，"阮清持續說，"想曉得媽媽最看重的門生現在如何了。因而托人查了你的下落。"

我大腦一片空缺。這麼多年，我一向記得那次打鬥是因為有人嘲笑我的畫，卻不記得對方是誰。本來運氣早在我們相遇前就已埋下伏筆。

"這些..."

路燈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低頭吻她，嚐到牛肉麪的辛辣和檸檬糖的甜。

"甚麼時候拍的？"我翻看內頁，發明另有我在阮清事情室畫畫的偷拍照。

她遞給我一份雜誌，封麵鮮明是我在複合空間工地戴著安然帽的照片。題目是《從少管所到米其林：跨界藝術家的複合人生》。

相冊裡滿是我的照片——在餐廳炒菜、在市場買菜、在公園長椅上看書。最早的一張拍攝於四年前，我剛出獄不久。

莉莉安點頭："我也是今早纔看到雜誌。"她躊躇了一下，"歡樂，有件事我感覺你應當曉得..."

"這分歧規定。"我皺眉，"畢業展隻能提交新作品。"

"但甚麼？"

"奉告我甚麼？"我在她劈麵坐下，"你跟蹤我的事？還是Alex在彙集我的黑料？"

我們去了常去的那家小麪館。老闆見是我們，特地加了雙倍牛肉。吃到一半，阮清俄然說："對了，畢業展的請柬印好了。"

"因為我給了他這個。"阮盤點開附件——是段視頻。畫麵裡，十五歲的Alex和幾個男孩圍著一個肥大的身影。固然畫素恍惚，但能清楚看到他們在搶甚麼東西，最後Alex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她拉開抽屜，取出一本皮麪條記本。翻開的那頁寫著："037號歡樂明天又打鬥了。他說是因為對方嘲笑他的畫。這孩子有驚人的天賦，但太輕易打動。如果能指導好..."

"阮清曉得嗎？"我又問了一遍。

"誰說是畢業展用的？"莉莉安奧秘地眨眨眼，"這是給《藝術批評》專訪籌辦的背景板。"

"奉告我甚麼？"

"四年前。"她深吸一口氣，"當時我剛從媽媽遺物裡找到你的檔案。"

她從包裡拿出張燙金卡片。封麵是《晨光與虹》的微縮版，翻開內頁，參展作品列表最上方寫著：《037號少年的星空》係列——圓珠筆、宣紙、少管所檔案紙異化媒介。

"喲，037號。"他推了推金絲眼鏡，"清清在忙。"

"我媽媽拍的。"阮清聲音顫抖，"我照著照片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