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點頭,她展開如玉臂膀,鶯時上前,選了雪青色繡百柳圖案細絲襦裙,外搭白底綃花的半臂。
實際,她帶回月華後,算準了秦壽想殺月華的心機,讓首陽配了一劑藥膳,月華吃下去,起的不過是淺顯的紅疹罷了,偏生秦壽覺得她使小性子膈應人,順勢而為就想除了月華。
這還掛念這青三娘子與駙馬之間那點不清不楚的,雒妃心生暖意,她身邊的人,向來都是最貼她心的,且仗勢欺人的事,她從小到大最是特長!
雒妃那裡不曉得這些,她還曉得這繼夫人吃的是真齋,唸的可不是真佛。
青歡偷偷瞥了秦壽一眼,見他側臉俊美如玉雕,臉頰騰的就燒了起來,她咬著唇,小聲的與安氏道,“夫人,表哥事忙,綺羅怎敢老是費事表哥,您要想綺羅了,差人過府說一聲就是了。”
說完這話,她還朝秦壽問了句,“王爺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雒妃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紺香。
“既然如此,”雒妃在膳房桌案邊施施然坐下,看著滿桌邃密新奇的早膳,慢條斯理的道,“那就連青家的一併都宣來見見吧。”
連那一樣染惡疾的親兵,一併都是假的,這會,親兵扮作月華的模樣,隨恭王出了容州,而真正的月華,還在她安佛院,打著讓親兵好生養病的名義被把守了起來。
要她說,天家公主的身份,是光榮也是束縛。
她費經心機,瞞天過海,蓋因恭王身邊底子安插不出來棋子,遂隻要正大光亮的行事,先是藉著與駙馬鬨騰的勢,從恭王手裡討的月華,旁人隻道她是在與駙馬置氣用心為之。
首陽好笑,她拿了溫熱的帕子與雒妃擦臉,見她終究展開了眼這才道,“公主,快辰時了。”
且這回,她讓母後與兄長多加防備恭王和秦壽,但最為首要的倒是--。
雒妃擁著錦被坐起來,睡眼惺忪,烏髮披垂,彷彿還冇睡醒,隨時可倒歸去再裹個回籠覺的架式。
“嗯。”雒妃應了聲,帶著恍惚不清的尾音,糯糯的讓民氣頭髮軟。
她向天子哥哥要了一小我,一個可為她上天上天、為她殺了秦壽、碧落鬼域亦願相隨的人!
鶯時扶著雒妃往外走,彌補道,“駙馬苛待公主,公主進門這都好幾天了,也不見駙馬將族人與公主意見,是以,婢子們都感覺,公主不能白白受這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