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受傷的那隻手在左邊，現在我也蹲坐在他左邊，他舉起左手，擋開我的手臂，問：“你為甚麼活力，我說了甚麼令你這般活力。”

這時冇有世俗的牽絆，存亡一念間，我甚麼都冇有多想，也容不得我多想便直接伸手從他上衣衿探出來，不消幾時便摸出三個色彩大小差未幾的玄色瓷瓶。我所見過的藥瓶不管是彆人使的還是市道上出售的，大多都是光亮的紅色，然後塞著紅色的塞子，如許在視覺上才氣給人一個感受。這是治病良藥，但是此時手上握著三個玄色的藥瓶，我一時之間倒有些拿不定主張。

我擠出個淺笑，嗔道：“我那裡有活力，這都甚麼時候了，你還如許囉嗦，這一瓶該如何用？”

瓶中倒出來的是紅褐色的粉末，一翻開瓶塞便有粉末飛出鑽到我鼻子當中，很濃烈的藥草味道，像極了我之前用過的狗皮膏藥。我之前是很討厭這個味道的，這時聞到，卻感遭到前所未有的放心，但是放心過後的題目又來了。

宋遠止住咳嗽，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看我。我聚精會神把目光投在他手上。恐怕有一絲遺漏，卻還是感覺有一束目光投射在我頭頂。

“你在活力。”他又反覆了一遍，問道：“為甚麼？”

我還是舉動手。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

我曉得現在他必然是極難受的，因而冇有躊躇，直接照他所得做，隻是最後拿了酒膏在手上，卻不曉得該如何動手。

他在原地緩了一會，才展開眼睛對我說道：“我的懷裡有三個藥瓶，你先取出來。”

我說：“冇有。”

我狠狠閉眼然後展開。輕聲道：“你傷的這麼重，逞甚麼能。好好靠著，你說，我來。”

我看著他剛止住血的手背又開端溢位紅色的液體，和著金創藥一起流到他身下的藤蔓上，綠色上染紅色，無疑是一種視覺打擊。

“你乾甚麼，你把你本身的命當兒戲嗎！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你們比我更該明白這個事理吧，宋遠，我自從遇見了你我就不是我本身了你曉得嗎，你憑甚麼救我，你憑甚麼如許闖出去如許冇有事理又叫我無可何如，我又不欠你的，你到底為甚麼拿那些話來熱誠我。”

宋遠點頭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另一個瓷瓶。聲音微微有些衰弱：“那是周遭的酒膏，你在我胸骨上塗滿，最末那一點餵我吃下。”

宋遠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我耳邊迴盪，我手中握著那一瓶酒膏，眼眶模糊有些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