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見你,”黎紹不假思考道,“固然其彆人都勸我日子還很長,但我曉得,這怕是能與你相見的最後一次機遇了。並且我隻曉得他們挖了密道,卻不曉得密道的入口在那裡。”
這場麵、這對話,要他如何解釋?
“你他孃的都曉得密道有幾條岔道,如何能夠不曉得密道的入口在那裡?”俞世一個箭步跨到長孫伯毅身邊,怒聲道,“將軍,我看此人油嘴滑舌,說不定是用心留下替那狗天子遲延時候的!將軍,要不要讓他吃點苦頭?”
“殺你?”長孫伯毅俯身靠近黎紹,嘲笑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長孫氏隻剩下我一小我,你曉得這十年我是如何過來的嗎?嫡親之人就在麵前被殺,這十年來我每一次入夢都是滿目猩紅,他們的哭喊、他們的謾罵、他們的囑托一向在耳邊繚繞不散,那摧心剖肝的感受你可曉得?我曾發憤保家衛國,可這十年來我每一次揮刀砍下的都是本家的頭顱,那痛心切骨的感受你可曉得?多少次被惡夢驚醒時,我都詰責上天為甚麼不讓我一死了之,活著,比死了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