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機特彆純真，想到甚麼說甚麼，一句話把丫環們都逗笑了。剪秋笑著誇道：“九娘子很聰明呢。”

陳氏生兩子兩女，兩個兒子葉啟葉標，兩個女兒葉馨葉歡，葉歡在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與葉啟也最親厚。隻是她春秋尚小，陳氏不準她到處跑，因此到這兒的次數並未幾。

葉啟披了鬥蓬，抱了葉歡歸去。葉歡手上的紅豆糕有一大半糊在葉啟前襟鬥蓬，連他臉頰都糊了幾點。

逗了一會兒葉歡，嶽關便拉著周川告彆，臨出門道：“記得把你家阿誰丫環帶上。”

葉歡族中排行第九，與葉馨住一個院子，兩人分住東西配房，葉馨在這兒順歸去的點心，她冇少吃，以是服膺小閒有好吃的。

小閒笑道：“今次來，有閒事呢。”傳了葉啟的號令，道：“煩請汪嬤嬤順從。”

葉啟轉頭道：“跟汪嬤嬤說一聲，九孃的乳孃不堪職守，著遣出府。”

葉啟哈哈大笑，道：“你的針線見得了人麼？”

茶碗如同帶了眼睛，衝小閒飛來。小閒大驚，這東西要磕上，搞不好要帶彩的。

葉啟抱她進了起居室，還冇坐下，她便告了葉馨一狀，小大人似的扁了扁嘴。

小閒走上前。

“你倒會享用。”書寧笑道。又不是冷得不能忍耐，如何就如許不經凍呢。

小孩子得人誇，不免有些對勁。

葉啟笑著應了，周川又叮嚀道：“說話算話啊。”

葉馨一貫不喜好女紅，陳氏雖逼著她學過幾天，到底冇學成。

葉歡像個小淑女般跽坐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吃動手裡的紅豆糕。

在廊下聽到一陣哭聲，是那種很假很誇大地哭聲。小閒內心大奇，掀簾子出來，葉啟倚著憑幾坐著，輕鬆安閒。

葉歡環住葉啟的脖子，道：“九娘想孃親了。”

“你若馳念孃親，今兒讓丫環們清算了，明早我送你回外祖母家，你和表姐妹們好好玩幾天。”葉啟道。

手拎點心匣子跟著的是小閒，應了一聲是，把點心交給葉歡的貼身丫環，回身去了。身後傳來乳孃的叩首告饒聲，小閒轉頭一看，燈籠挪動，葉啟早去得遠了。

平時葉啟待人暖和，待下人刻薄，從冇有如許重地措置過下人，何況對方還是乳孃？小閒第一次領教了他的短長。

冷風颳過廊下，一陣冷似一陣，小閒回屋把二等丫環配的那件粉紅色鬥蓬披上，又抱了燒得暖暖的手爐，趕返來在門口站著。

葉啟哈腰抱起葉歡，親了親她的小麵龐，道：“九娘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