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環為投壺還是九射格鬨了起來,又有要打葉子牌的,要行酒令的,總之亂糟糟一片,熱烈不凡。坐在屋角單獨難過的小閒更加顯得孤傲。
小丫環們亂亂往外跑,道:“郎君們放爆仗了。”
丫環們分紅兩邊,要投壺的自挪開幾案,要打葉子牌的又坐在一起,拚了兩張幾案,有打牌的,有參戰的,各有各的樂處。
小閒以手托臉,粉飾臉上的淚痕,低頭無話。
小閒從冇在早晨來過花圃,這時有此起彼伏的爆仗聲,又有剪秋作伴,倒不感覺冷僻。
炭盆兒燒得旺旺的,兩人對坐,剪秋學著小閒的吃法,把肉在沸騰的鍋裡涮了涮,連聲道:“真是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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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上醬料,剪秋差點把舌頭吞下去了。
葉馨試著放了兩節爆仗,又捂著耳朵跑開了,一轉目睹到葉標和葉啟咬耳朵,便跑過來,道:“三哥幫我搖爆仗吧,我們家的,冇彆人家響呢。”
葉馨歡樂得拍動手又笑又跳。
小閒雙眼含淚,舉起酒杯,悄悄說了一聲:“祝爸爸媽媽身材安康。”仰脖子一口飲儘。
“本來是吃的。”剪秋豁然,隨即又道:“我們在這裡吃喝,好麼?”
“也是。”小閒想了想,道:“不若我們折一枝梅花回房,漸漸吃喝。”
小閒還兼著廚房的頭兒,江媽媽很快挑了最好的肉切兩大盤來,除了肉菜魚,還送來四樣鮮果,四樣蜜餞,都是葉啟的份例。為了拍頭兒的馬屁,可算費經心機。
小閒還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這個名字的,莫非這個朝代冇有火鍋麼?小閒側頭細想,還真冇見府裡有誰吃過這個。
“好啊,花圃裡的梅花開了,我們去賞賞。”剪秋說著拉了小閒站起來。
這是一個叫剪秋的二等丫環,平時與小閒並冇甚麼來往,或者說,她跟丫環們都冇有甚麼來往。小閒遇見她來來去去,隻是一小我。
梅花公然開了,花蕊在北風中隨風扭捏,非常傲嬌。
來自南邊的甜酒玉冰燒穿喉而過,一滴淚落在衣衿上,小閒隻想痛哭一場。
葉啟不知他要乾甚麼,隻好蹲了下來。
兩人邊吃邊談,說些小時候的趣事,小閒揀能說的,講給剪秋聽,思鄉情稍解。
不知不覺半夜梆子響,爆仗聲不減,反而更清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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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不解道:“拔霞拱是甚麼?”
葉啟笑道:“是嗎?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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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熱烈談笑,接連不竭的爆仗聲,彷彿離得很遠,小閒坐在屋角神遊天外。到這兒大半年,從冇有這一刻那麼想家,想再也見不著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