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汪嬤嬤處罰說吧。”他懶懶道。

小閒剛曲膝，汪嬤嬤已笑道：“不消。閒的時候歸去看看老趙，她常常唸叨你。”

順發看錦香麵色不好，欣喜道：“郎君是看姐姐太忙了，恐怕姐姐累壞了呢。”

垂手站在廊下服侍的，清算來往搬抬賀禮的，灑掃院子的，閒下來發言談天吃東西曬太陽的，全都呆若木雞，怔怔望著她，氛圍詭異到了頂點。

“郎君，實是雙兒這死丫頭騙我說夫人喚我，我纔會冒莽撞落空夫人跟前回話的。”書棋跪在葉啟麵前，不斷叩首。

真的是陳氏找嗎？小閒轉頭望向起居室，那邊傳來錦香不斷於耳罵人的聲音，郡主她天然是不敢罵的，這會兒罵的是小丫環。

小閒不鹹不淡道：“投緣吧。”

書棋臉黑如鍋底，氣勢洶洶大步出去，站在院中扯著嗓子喊：“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做下這等輕賤活動騙我。雙兒，給我滾出來。”

順發一怔，轉頭望瞭望書房門，氣候冷，門口掛著厚重的簾子，不知這話，郎君可有聞聲？

夜色深沉，重台樓閣隱入重重夜色中，到處靜悄悄的。一間炭火燒得旺旺，暖烘烘的配房中，一其中年婦人倨傲憑幾而坐。

錦香客氣隧道：“不巧，三郎君吃了酒，已經歇下了。”

錦香倒了茶來，冷冷一笑，道：“不知攀誰的高枝兒去了。”

從葉啟麵上看不出喜怒，直接進書房去了。

錦香才笑了，道：“那裡有那麼忙啊，不過是平常這些事。”

小丫環是院裡的人，小閒和錦香吃茶吃點心時，她跑前跑後端點心添水，可見是錦香的人，有些話，錦香並冇有避開她。

“夫人喚我？”書棋大喜，來不及細問，扭頭就跑。

兩人說著話，汪嬤嬤偶然中瞥見小閒站在廊下，躊躇了一下，向她微微一笑。

江嬤嬤一口一口把茶飲吃了，不知坐了多久，聽著內裡的更鼓聲，麵露笑容，自言自語道：“小丫頭倒鬼精靈得很。”

那是天然，若不是三郎君的人，如何能做三郎君的貼身丫環，掌管三郎君的體已。但是，在跟三郎君之前，她又是誰的人，她父母親戚但是在府裡做事的。

書棋額頭一片烏青，瘀血滲了出來，垂下淚眼，道：“嬤嬤可知錦香是誰的人麼？”

書棋固然是個丫環，一向養尊處優，甚麼時候受過這類罪。大門口遞貼子求見來往的人多，須時候打掃，要不然車馬顛末，北風颳過，灰塵飛揚的，像甚麼模樣。但是半天掃把掄下來，雙臂痠痛得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