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半途截住話頭,態度七分誠肯三分歉意道:“夫人快彆這麼說,我家阿寶不懂事累得四位夫人攜小郎君跑一趟,合該是我們過意不去纔是。”
“那阿寶宴樂普通玩甚麼?”
紀夫人搖首苦笑:“熬這麼多年不怕夫人笑話,最痛苦的時候我都不期望阿寶長命百歲,隻但願他每天開高興心的就很滿足了。”一個當孃的連孩子長命百歲都成了期望,底限低的可駭,另有甚麼可求的呢?
“那不是很無聊?”蕭瑜設想不到就純真談天說話有甚麼好玩的,畢竟總有說完的時候不是?
謝夫人(阮夫人)揚眉笑:“阿寶是我家紀mm的孩子那就跟我的孩子一樣,還要論半子不半子?你說是不是,mm?”
王獻之點頭,蕭瑜笑搭下林阿寶肩:“每次宴樂都玩投壺實在也挺無趣的。”
林阿寶這邊跟四位東晉牛人安利現世火到暴的益智遊戲,那邊王家夫人聊到阿寶的畫技,半是笑半是獵奇道:“聽聞阿寶畫技了得,心中實在獵奇不已,今兒夫人可讓我們一睹真容纔好。”
蕭夫人點頭:“是這個理。”
崔、蕭兩家夫人年青時便熟悉,說話格外比旁人熟撚些。一眾夫人笑了場,紀夫人自派人去取畫,四幅畫取來一翻開便引得四位夫人驚呼連連。
奴婢把投壺等器物奉上來,謙遜一番蕭瑜第一個投就拿了個滿分,王獻之對他得瑟模樣嗤笑下,取過順手一投就是滿分,以後謝玄、崔吉個個都是滿分,每投一個林阿寶就歡暢鼓掌以為非常短長,輪到他的時候,乾脆擺手:“我不會。”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做為宴樂時頂替射禮的投壺即高雅又簡樸,誰家不仿照著玩樂一次?
王夫人擦了擦眼睛:“阿寶這孩子資質聰明畫藝超群,怕不是要名流千古,夫人就把之前的磨難當作彼蒼對孩子的磨練,現在磨練過了今後天然和和美美健安康康的。”
王獻之覺得他謙善,笑下:“就是玩樂罷了,阿寶無需有壓力。”
“阮姐姐可快彆說了。”紀夫人掩唇笑了句,四位夫人見她破涕為笑也跟著笑了場,笑完紀夫人用帖子摁了摁眼角,呼口氣苦澀笑道:“不怕眾位夫人笑話。阿寶自打出世就得了失魂症,六歲仍口不能言,又體弱多病瘦骨伶仃,每一個算命術師都斷言這孩子是早夭的命格,留不住,當時我的確都要瘋,生恐一眨眼這孩子就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