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是他(她)忍耐的極限了吧?
“秀哥哥,如何了?”少女林薇雨,恰是林艾可的胞姐,當年林家犯案被放逐的時候跟著父母一塊北上到了這苦寒之地??黑河。按血緣算,她是陳子秀的遠親表妹。無法,按律,靖安侯家統統小一輩的舅家隻能是嫡母華氏的孃家長安侯府,長安侯家姓華的少爺蜜斯纔是陳子秀的表親,礙於孝道,陳子秀人前也不敢喚林微雨表妹,隻一聲林女人。至於人後……因著林家是罪人,林家也不敢上趕著攀親認侯府公子為表少爺,隻喚陳公子。陳子秀能夠前來探視他們,並帶來林艾可的動靜,乃至幫忙他們改良了餬口,林家諸人還是非常感激的。
看著緩慢回身拜彆的少女,彷彿蹁躚飛舞的粉蝶般撲向山腳下粗陋的屋舍,陳子秀嘴唇開合幾下,終是沒喚住人。
比阿誰隻會胡攪蠻纏的懂事多了……
“爹,娘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替他們背黑鍋了?”林薇雨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隻是北地餬口艱苦,縱使林家不敢攀親,卻還是存了一點旁的設法。
況放逐之地實在太遠,交通不便資訊更不發財,京裡的意向一概不知,就連把守放逐犯的小吏也不如何曉得京裡的動靜,隻偶爾有新一波罪人被放逐過來的時候,他們才曉得大抵意向。比如,正元二年除夕那一場刺殺,又給送來了幾戶人家。當然,這些都是被纏累的,主謀及其左臂右膀,都被哢嚓得差未幾了。這些冇法打仗政治中間的人,天然也不清楚朝局,但是皇上喜怒不定脾氣陰狠殘暴嗜血這一點,倒是被這些新來的住戶鼓吹得邪乎,皇上愛好男色跟這些要命的暗中脾氣比起來,也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陳子秀不天然的移開視野,輕笑著點頭,“不是。是文書。”
被判了刑的犯人,又是百口放逐,有這麼一朵嬌滴滴的花普通的女兒,如何能不被人覬覦。訊斷書剛下,那牢頭就找個由頭提了林大蜜斯出去,說是要鞠問案情,成果那一早晨就沒回來,次日送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的林大蜜斯瘋瘋顛癲的,幾近將腦門在牆壁上磕破,嗓子都沙啞了,紅腫的雙眼愣是流不出一滴淚水。要不是林母死死拉著,又倔強地喂下飯菜湯水,估計沒幾天這孩子就香消玉損了。
“但是弟弟來信了?”林薇雨笑靨如花,歡暢地小跑著過來,手上拿著一枝新折的花枝,紅豔豔的,襯著那甜美的笑容更刺眼。二八韶華的少女,那股瀰漫的芳華生機,便是三年的艱苦苦作,風霜雨打,亦不能完整扼殺掉。隻是比起都城同齡少女,林薇雨顯得皮膚粗糙了些,五官麵孔長開,看著人更成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