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酒保惶恐指著那棵桃樹。峻厲命他去問不遠處的工匠們,未幾時返來,道是工匠們都在趕工期,心無旁騖,誰都冇看到龍君的去處。
峻厲闡發道:“看景象,想是龍君還記得朝會之事,隻是醉意深沉,恍恍忽惚走到這裡,實在扛不住酒勁兒,就跌到樹叢裡去了。傳聞帝尊賜給他的都是烈酒,後勁兒可真真是極大的。”
伉儷倆空切磋也無用,隻能漫天撒網,先找到人再說。
大羅天幅員廣寬,龍君若真喝醉了,亂走肇事,鬨出動靜來,倒也好找,若醉死在哪個角落裡,等閒可找不到。薑恒與二十名禁軍分頭行事,把聖諭傳給諸天巡查的仙兵。峻厲則跟白蓮花守在披香殿外,以穹光鏡搜尋。
薑恒傳令的時候特地叮囑,找到龍君非論甚麼景象,都彆招惹他。峻厲伉儷聞訊趕疇當年,龍君兀自躺在一灘穢物上麵,熟睡不醒。
下殿之前峻厲眼尖的瞥見,白蓮花鄰席那位宮裝美人黯然垂首,似有傷神。峻厲認得那是元楹。元楹是厚土元君的愛徒,帝尊的妻妹,依禮真當排在上席。
白蓮花聽得委曲,忍不住插話道:“你清楚都是混合是非,倒置吵嘴。”
“瞎混鬨!”峻厲禁止道:“這廝臭烘烘的,抬去帝尊麵前難道絕望?”
一隊仙兵在通往淩霄殿的通衢中間、一個埋冇的矮樹叢裡找到了人。
“唔,有理。”帝尊點頭,讚道:“不愧有賢渾家之名。去吧。”
龍君披頭披髮,一身縞素,重新到腳都狼籍不堪。喝到肚裡的美酒被吐了出來,實在又酸又臭。眾仙兵又奇又疑,圍住他竊保私語,卻皆捏著鼻子不肯近前。
因為龍君有很嚴峻的潔癖,一天恨不得洗八次澡,換八次衣服,脂粉氣都一點受不了,何況是肮臟之氣。凡是他另有一絲復甦,曉得本身落到這般地步,隻怕是連苦膽都要嘔出來,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蓮花暗覺不爽的是,這些話從峻厲口中說出,再聽到他的耳朵裡,純粹就是在替龍君擺脫。他的明智卻又奉告他,這番闡發的確合情公道。
對於他沉默好久以後道出的疑慮,峻厲甚是無語。
白蓮花寂然列席,請道:“臣請同去。”
峻厲領命下殿,路上聽酒保好一通乾脆。
仙神集會並未因龍君這個岔子而遲誤。封賞龍族的聖旨已經頒完,帝尊移駕披香殿,眾臣遵循品級分為上中下三席,圍坐喝茶。
峻厲很清楚,帝尊準白蓮花跟她一同出殿,定也有一樣的疑慮。而龍君縱是有詭計,也不過是長生之法,這事可不是假裝醉酒就能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