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十六年來,爹爹向來不肯提起她,若蘭的背脊漸漸挺直,眼神也變得冰冷。
君無觴倒是懂了。
傲立於半座鳳凰山的山頂,瞧著山嶽間火煙四起,若水仙姑悄悄抬手,素腕一揮,彈指間便將那些山火燃燒。
君無觴此時還是一手摟著若蘭,道:“蘭兒,我支撐你做任何事。不過,你可要想清楚,她不但是你娘,還是神仙,她能庇護你。我曉得你不喜好她,可她再如何樣也是你孃親,你是不是要……”
被金缽佛光困住不能轉動的千葉見狀,心下大急,大聲道:“魔尊!花若蘭,她體內的……”
這話,讓若水仙姑一愣,還未綻放開的笑容,凝住了。
而他比誰都清楚,若蘭懷中的神珠,對於全部魔界有多首要,即便本身能夠放棄,君無藥會放棄嗎?
而每當他想動手弄死此中一個時,君無觴又會援助,他們三人構成了默契的包抄圈,逐步將戒嗔圍困在此中。
正要追上君無觴,這時,從天上極速飄來一朵雲彩。
孃親……
他眼底的拳拳珍惜之意,與濃濃的體貼,若水仙姑看在眼裡,心念一動。
若蘭一掌推開他,受傷的盯著君無觴,那委曲的語氣就快哭了:“君無觴,你這大混蛋,連你也不睬解我嗎?連你也……”
若蘭轉頭,喝止了戒嗔。
彷彿不食人間炊火的仙女。
胸腔間,如同巨石壓頂,骨頭碎裂的感受,令他身心發冷,血氣呆滯。
若蘭眯起了眼睛,盯著她,強自壓住聲音裡的顫抖,道:“我爹說了,我冇有孃親。我的孃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戒嗔不語,冷靜地看著她,曉得若蘭心中有仇恨,一時也無話可說。
另一手持著仙劍,悄悄抬起,劍尖指向君無觴。
隻要這一劍砍下,已是身受重傷的君無觴,隻怕瞬息間屍首異處。
不料,若蘭話鋒一轉,接著說:“嗬……我如何不熟諳你?”
君無觴強撐著,圓月彎刀脫手而出,帶著他搏命一搏的元神,直射戒嗔胸口。
“小和尚,你不該跟本尊鬥!更不該,跟本尊搶她!”
那拂塵既是法器,那拂塵絲也不知是甚麼物體製成,竟然能在瞬息之間千變萬化,忽長忽短,彷彿穿透君無觴的身材。
曄海之畔。
這一句話,頃刻間,讓本來的疆場氛圍都變了。
君無觴的圓月彎刀,這時已有了雷霆萬鈞的魔力,可一來那金缽披收回的佛光,能夠減弱他的魔力,二來,戒嗔的拂塵,以極快的速率一鞭而至,那所挾帶的氣勁,快如閃電,雷聲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