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雲珩望著她欲言又止，宋南姝開口：“有事無妨直說。”

“夫人！您是世子爺的孃親，見不得世子爺擺佈難堪，又出主張又著力的！世子爺和少夫人還能怪您不成？您且瞧瞧，這世上哪兒找您如許好的婆母！那少夫人不得世子爺的心，四年世子爺都不肯和少夫人圓房，您這……但是為了我們侯府的子嗣著想！世子爺和少夫人都得謝您！”

“夫人，圓房這件事……我們幫世子爺辦成績行，世子爺知不曉得實在並不打緊。”劉媽媽說。

劉媽媽立即欣喜侯夫人。

一向在屏風後聽著動靜的劉媽媽，翻開珠簾，端著菊花茶出去：“夫人您消消火，您是曉得的，我們世子爺是個再端方不過的君子，您剛說話太急了些，世子爺怕是接管不了。”

他順手將鬆子百合酥遞給婢女，踩著青磚進了宋南姝地點的耳房。

宋南姝換了一身碧水色的衫子，內裡罩著層雲霧般的輕紗，坐在窗欞敞開著的臨窗軟榻上。

當時，柳雲珩笑聲開朗，說宋南姝和薑家四女人一樣，竟都喜好鬆子百合酥。

侯夫人有些擔憂：“這萬一如果被珩兒曉得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宋南姝和世子爺儘快圓房。

想來兩人已經商奉迎。

說完，柳雲珩起家同侯夫人行了一禮：“兒子另有事去找南姝商討，先告彆了。”

聞聲窗內宋南姝讓迎春收了書。

柳雲珩被侯夫人說的心中煩躁不已：“娘，我已經承諾南姝毫不會娶平妻，安設好阿璃之前，我更不會勉強南姝與我圓房！並且……薑家是毫不會承諾將阿璃嫁給我做平妻的！您就死了這條心，彆再亂出主張了！”

她單手捧著書，另一隻套著白玉鐲子的細緻手臂隨便搭在視窗，如蔥白玉管似的手指無認識轉動著雙麵繡雀鳥的金絲團扇。

宋南姝聞言，擱動手中書冊，側頭朝門口瞧去。

宋南姝點頭伸謝：“多去世子。”

不過是，當初柳雲珩將她從山匪手中救下，顧念她名節，給她買了裁縫返來，又遞給她一包鬆子百合酥讓她墊肚子。

柳雲珩輕咳一聲，在一眾婆子婢女施禮喊人聲中，負手從門外出去。

天井昏昏，樹影斜斜。

可的確如迎秋所說，侯府的中饋是交到宋南姝手上，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纔好了起來。

宋南姝攥著扇子的白玉竹節手柄，已經做好了柳雲珩說和離的籌辦。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柳雲珩提起薑箬璃時，端倪間那藏不住的歡樂和敞亮。

天涯最後一絲餘暉尚未褪去，碧蒼院內廊簷下的燈籠已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