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在燕月的背上抽出一條條血紅的印跡,燕月隻是模糊。不能呼痛出聲,更不能出言回嘴。傅家弟子受罰的端方嚴苛,燕月自小捱到大,早已練就了不凡的忍痛之能。
含煙給師兄奉茶,小卿抿了一口,放了茶,道:“這是太師祖的意義,你隻做好本身的本分就是了。”
燕傑笑道:“月師兄放心,都辦好了。現在溫、唐兩家都被藥田被毀的事情忙得不成開交,一時半會兒地絕對不會來尋師兄的費事了。”
細柳隨風,白雲輕柔,陽光亮媚。
五十下打過,小卿再問:“可應嗎?”
燕月伸手將蕭蕭攬入懷中,順手一招,將白玉桌上的書卷拿在手中,小扣她的頭:“但是又冇有好都雅書嗎?”
小卿這才點頭:“果然是乖了……明日起,含煙師兄去你天盟協理事件,你好好奉養著吧。”
燕月伸手點了點蕭蕭的鼻子:“不準說老邁好話。”
小卿已是自書案上又揀起一封函件來,漸漸翻閱。
傅家以武林安危為己任,剿除了企圖血洗武林的斬花宮及姊妹宮構造,挽救武林大難。傅家亦與朝廷乾係密切。先皇曾為傅家弟子,太後是傅龍城的親姑姑,當今皇上也是傅龍城的表弟。
小卿頭也不抬隧道:“你且跪著吧。這裡另有彆的事情叮嚀你。”
燕月足尖一點,將鞦韆蕩得高高地:“恰是剛捱了老邁的一頓板子呢。”
龍城對爺爺的顧慮雖是冇法苟同,卻也不敢違逆了他白叟家的意義,隻應諾對燕係弟子必然從嚴管束,如果凡是有二心之人,必然重責不怠。
蕭蕭嘟了嘴,我這也算是說他好話嗎?該死你被傅小卿欺負呢。
小卿用手一指身前空中:“跪下。”
一陣淡淡的檸檬香氣鑽入蕭蕭的鼻端,她不由蹙眉,這玉蓮露的香氣她現在再是熟諳不過,雖是好聞,倒是傅家弟子療傷之藥的奇特香氣。
燕月低頭,抿了唇忍痛。
燕月是天盟盟主。天盟的商道與世家之間互市,一貫是三七分賬。便是壩上傅族行商,也是如此。這是百餘年傳下來的傳統。
傅家門下弟子浩繁,規戒也是極嚴。稍有行差踏錯,便會被家法重責。
燕月再是不平,還是不敢固執,隻得屈膝跪了下去。
燕月跪了一陣,背上疼痛稍減,膝蓋和腿跪得越來越痛,他隻得輕聲道:“燕月可否起家?”
傅家二代弟子中,以傅小卿為長,剛滿二十,在眾師弟前倒是彆具嚴肅。他也很得師父傅龍城和各位師叔的倚重,卻不甚得太師祖傅懷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