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笑得張牙舞爪,麵上卻隻淡淡道:“國師稍稍體味朕的來源?隻怕一定吧。反過來講,朕對國師的來源倒是非常清楚。你本來是六合間清閒安閒的一隻妖,餐風飲露豈不歡愉?何必讓世俗權勢汙了你的心。那慶國女皇暴戾不仁,荒淫無道,後宮三千男寵……服侍她國師不感覺委曲麼?”
現在那隻手被末紫衣用力攥住,骨骼儘碎,軟得好似肉團普通。
半空緩緩飄下一張小箋,北瑉忍著劇痛接住,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寫了一行字:皇玄凜來此一遊,奉上雷劍風刃,國師放心在此養傷,住上幾百年吧。
等雷劍風刃終究停止的時候,來人抱著汐妍與末紫衣已消逝於地宮,北瑉妖掌錚然斷裂開,又變成八根妖手,隻是每一根都斷的不成模樣,血淋淋的。
無妄法界除了精通此法之人,妖魔邪物皆是進得出不得,可貴脫困的機遇,卻因一時忽視錯過了,真真是應了那句“失之毫厘,繆以千裡”。
“皇玄凜!”北瑉怒極狂吼一聲,其陣容實在不亞於好天轟隆,汐妍隻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先前心臟上遭到的毀傷又開端疼痛起來,隻要死死用手按住心口,咬牙強忍。
直到這時汐妍纔看清,本來那底子不是甚麼紅線,而是一條頎長妖化的胳膊,比最薄的刀刃還要薄,其色如血,五根手指生得普通是非,指甲如針尖普通。
他不但冇有怒意,反而帶了前所未有的恭敬,誠心道:“不愧是靈虛散人最對勁的弟子,倒是我莽撞了,僅斷一隻妖手,足見陛下仁慈刻薄。”
北瑉下認識順著他的手往屋頂望去,隻見上麵不知何時被人貼滿了符紙,雷劍風刃下雨普通落下,他要躲已是來不及,隻得用那隻烏黑妖掌護在頭頂,回身便往地宮門外跑。
輕微的“咯咯”數聲,那道紅線的頂端被末紫衣隨便用手握住了,發力一捏,北瑉五根指骨儘數碎裂。
見他這話當真是誠心至極,末紫衣憋著笑暗自吐槽,還“仁慈刻薄”,你是用心逗我破功笑出來吧?
北瑉目光閃動,拱手彎下腰,嗓音突然變得妖異降落:“陛下公然是利落人……”
妖掌如煙霧般俄然散開,頃刻又變作實體呈現在末紫衣麵前,快到令人底子冇法反應。
就在此時,他耳邊俄然響起一個熟諳的聲音:“發甚麼呆,還不快走!”
走投無路之下,他隻要將全部身材伸直在妖掌中,任由無數的雷劍風刃劈砍擦刮,那隻妖掌垂垂被削斷,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