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汐手中,河圖碎片驀地狠惡顫抖起來,似是不甘,似是掙紮,終究倒是徒勞無功,眨眼消逝不見。
現在,陳汐纔看清,掌間這抹燦爛的光彩竟然像是一枚不法則的龜甲碎片。
“真的決定明天就上路,不再盤桓兩日?”
仿似裡邊是一片無邊的汪洋,一片星鬥裝點的星空,浩大如渾沌初開時的六合,直上青冥,下達鬼域,渺無絕頂。一眼望去,彷彿要把人的靈魂都吸出來!
嗡!
“看來是伏羲神像中的一絲河圖真諦被震驚,才完整降服了它吧。”陳汐的目光從識海收回,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嗡!
寶船破空而起,朝抱月山方向快速飛奔而去。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令陳汐再忍不住嘶聲大撥出來,而他的手倒是緊攥著河圖碎片不放,哪怕已是皮開肉綻,白骨錚錚。
但是當陳汐看到他的神采,倒是大吃一驚。
他的非常被玄睛老黿王重視到,心中一動,當即神采一肅,緩緩說道:“老夫在此立下天道誓詞,此生如果泄漏河圖碎片之事,請天道獎懲,魂飛魄散,長生不得循環!”
季禺笑了笑,笑容倒是如枯萎黃花似的,道:“玄磁山已被我收進洞府,等你氣力強大起來,我再教你煉化之法。至於河圖碎片,想必也已被你攝取識海中,你先莫要去參悟,殘碎的東西,悟出的東西永久是最次的。”
抱月山半山腰,木奎孤零零立在洞府前,望著那破雲而去的寶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卻帶著一股堅固斷交的味道。
“如此說來,覆蓋南蠻深山百萬年之久的禁製已經消逝了?”玄睛老黿王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
陳汐疼得臉頰一陣扭曲,若非他修煉《周天星戮鍛體之術》,身材已磨鍊至天賦美滿境地,單是這一下,手掌就會被刺穿一個洞穴。
兩位妖王聞言,皆是相視一笑。
季禺不知何時已消逝不見。
巴掌大小,通體烏黑粗暴,上邊篆刻著一條條粗暴的紋路,紛雜繁密地交叉在一起,不但穩定,反而帶著一股通俗苦楚的氣味。
傍晚。
陳汐冷靜地聽著,以往的一幕幕,高興的、奮發的、欣喜的、懊喪的……似流水般劃過腦海,如此清楚,又如此悠遠,淚水再也冇法節製,無聲地滑落臉龐。
“老天,玄磁山竟然消逝了!”
……
陳汐的右手甫一抓住那抹燦爛光彩,便有一股熾熱與冰寒稠濁的獨特力量,疏忽掌間包裹的渾厚真元,像一枚鋒利的錐子狠狠的刺進肉中,似是欲要破開手掌,逃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