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胡塗啊，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

也對，一枚棄子，還能說甚麼？

……

“隻要老肖發話，我和老李這兩把老骨頭，任憑調派！”何董笑著接話，彷彿恐怕肖董懺悔。

而我看著菸灰缸裡那截雪茄頭，莫名難堪。

公事和雪茄孰輕孰重，對於彆人家的董事長，大略是知識，但到了我們家董事長這兒，卻成了修行的課題。

李董？還是，何董？

“這韓銘常日裡人模人樣的，竟然鑽數據的空子來忽悠我們，幾乎曲解韓總，我也是冇臉說甚麼了！”

隻是，阿誰攛掇乃至能夠利誘韓銘的高人，會是哪一名呢？

我看向韓銘，視野落在他那雙輕顫的拳頭，心生一絲憐憫。

“老肖，你就彆再挖苦我和老李了，哪兒能啊！今後誰敢再提換CEO這茬，我第一個跟他冒死！”何董字正腔圓，神采凜然。

這番話很成心機，小輩一說，指的韓銘，還是韓旭？

“事情處理了就好，”肖董彷彿很對勁，摸著下頜一縷將軍胡，緩緩又道：“另有個動靜，趁大夥兒都在，我就直說了吧。”

聞聲這句話的時候，我剛打完一個哈欠，懶洋洋地望疇昔，對上肖董充滿笑意的眼睛，卻猝不及防――

我一怔，何董亦神采大變，若說在坐有誰還能冇心冇肺到麵不改色，除了韓旭，也就隻要那位心大的老爺子了。

以是，我從未思疑這些人在恭維的時候是否發自肺腑，畢竟在場大小都是個董事，這是究竟，而韓旭能讓他們躺著贏利，也是究竟。

韓銘高居AT總監多年，如何能夠犯下忽視數據這類初級弊端？究竟上，若冇有白手套十億這一出，仰仗何李二董的默許，加上多年啞忍的成果，韓銘也獨一四到五成概率得勝。開初我還迷惑，為甚麼一小我韜光養晦多年，卻笨拙到在這麼一個不成熟的機會激進冒險。現在看來，韓銘多數淪為彆人機謀鬥爭下的捐軀品。

“還是老何仗義！不過我方纔冇重視聽，現在是如何個環境？這CEO還換不換了？”肖董笑聲明朗，眉眼間灰白的鬍子一上一下，不時挑逗著麵前那隻被塞滿的菸灰缸。

“老何啊，要不今後AT的事，咱還是彆插手了！”李董笑起來後，眼角的皺紋班駁可見。

另有甚麼動靜？

耳邊毫無廉恥的恭維，源源不竭。

而我就悄悄聽著，權當重溫弱肉強食這個事理。如果方纔贏的是韓銘，現在淪為眾矢之的的就是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