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夢中的景象,上官冰淺的心,就彷彿有刀在割。小言臨去之時,曾經指明地點,但是,這麼長的時候,她都究竟在做些甚麼啊?
“三皇弟,看來,這楊元帥,的確是心不在焉啊……”這一次說話的,是從安炎下首的安洛夜。自從兩兄弟暗中達成了不為人知的和談以後,安洛辰就自發地站到了安炎的一邊,想一起借勢,打擊這個向來為本身所忌諱的皇弟。乃至在需求時,賜與致命一擊……
手中的杯子,再一次舉起。安洛夜眺望上官冰淺,唇角的弧形彎了彎,聲音降落,卻不失嚴肅地說了句:“如何,太子在上,楊元帥另有苦衷不成……”
又有或人的臉,漸漸地浮上心頭,上官冰淺用力甩了甩開,俄然之間,不敢再想下去。不想了,再也不想了,她再也不想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擔擱,現在,或者是下一刻,她就要想體例去到冷言的身邊去……
上官冰淺的頭,再一次地垂下了。要曉得,現在的她,冇有任何心機,去對付麵前的甚麼太子,她的整顆心,都落在了阿誰所謂的天暮山之上,心心念念地在想著,要如何樣,才氣去到阿誰虛無縹緲的處所去……
如果說,安炎和安洛辰的眸光,是體味,是算計;那麼,安洛夜成心偶然投射來的眸光,倒是發自內心的痛苦,另有顧恤。
看到上官冰淺巋然不動,對本身的話毫無反應,安洛夜率先悄悄地鬆了口氣。
她的眼底,是粉飾不住的青黛的色彩,她的神采,相對於前幾日看到的慘白無色,肥胖不堪,進而逐步演變成了一種近乎灰的頹廢。那感受,彷彿是秋落一地的蕭瑟,冇有冰雪覆蓋的殘枝,恍恍忽惚,迷迷蕩蕩。看不到雨潤的時節,冷得砭骨的頹廢。
手中的玉杯再一次舉起,上官冰淺重新換上了一副波瀾不驚的神采,也不望安洛夜,隻是望著坐在首坐的安炎,輕笑:“部屬失禮,還望太子恕罪……”
那種感受,彷彿一種叫做“生機”的東西,正從這個少年元帥的身上,生生地剝離,然後,將現在變成一種疇昔。那一種疇昔的名字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一樣,上官冰淺也絕對不會在同一小我的身上,錯兩次。因為若說錯第一次,是天真的話,那麼,重蹈覆轍的那小我,就是笨拙到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