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內侍安好,煩您回稟皇高低,觀星到子時儘方有成果。霜華將在第一時候見駕,稟報統統。”
漸濃漸濃的黑氣,一絲一縷地凝集,然後,將他重重包抄。
霜華微微皺眉,觀星台,勝日王朝之禁地,非帝君親賜玉牌不得出入。況天有異兆,能在這節骨眼上如信步閒庭、隨便出入的,除了陪侍在帝君身邊的陳內侍,應不做二人想。
腳下沉香石映著新月淡輝,了瞭如鏡,就如同他毫不粉飾的不耐。待陳內侍說完,又過了一刻,他才悄悄說道:
“鄙人以為,天官大人還是奉召的好……天意不成違,王,就是我們的天……莫非大人健忘了,上一任天官霜若的運氣?”
說不出是發急,抑或是絕望。天官霜華不由“啊”了一聲,手也開端顫栗。貳心中獨一的動機就是:這如何能夠?
近了,近了,又近了。
那樣的玄色氣味,帶末了日行未到臨的不祥,一分一分地接收著月之光彩,使冷月更冷,群星更寂。
夏炎五十三年,農曆玄月初九。
終究都要灰塵落定了嗎?
霜華手握窺管,瞻仰蒼穹。
百年前,霜家第八代天官霜淩,勝日王朝最巨大的占星者。曾在臨終之時,寫下最後的預言:有亡者跨時空而來,若落於蒙、扶、占、將任一,則天下承平;若橫生枝節,則天降大難,勝日王朝,將麵對分崩離析……
蒙、扶、占、將――真龍之側,保衛王權的四種力量,也是亡者能夠俯就的宿命――
那樣的天之異象,千年不遇。能一睹其風采者,實在是三生的造化。天官霜華俄然感覺,十年的清寂苦修,在這一刻,表現了代價。他屏氣凝神,想要見證汗青的一刻。
那樣的笑聲,如利刃割體,兵器訂交,就連遠道而來的風,都感到了空前的殺氣。
因為,一入高台,斷絕灰塵。勝日王朝的初創者,爍古震今的曜日帝曾明文規定:任何不經帝君呼喚的擅離,都是天下之大不韙,罪同叛國!
千年光陰彈指過,孤單星月伴永久。黑、白兩色沉香石鋪就、足十餘頃的高台之上,空曠遼遠。一眼望去,隻要屋宇寥寥、神廟寂寂。
一簇紅色的光芒,自東而來,彷彿九天之上跌落的鳶尾。劃過曼妙的弧形,灑落點點熒光一起向北。
寂寂高台,隻要風的吟唱,帶來秋的訊息。從遙遙九天昂首望去,你就會發明,大地之上,那朵蓮花之巔,灼灼燭海正明顯悄悄,閃動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