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您的,天涼了會有人給您加衣取暖;天熱了會有人給您添冰乘涼;這房內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清算,您想吃的東西,也會****有人經心籌辦了奉上,丫頭婆子們服侍得不好,我會重罰毫不包涵;氣候晴好的時候,我也會叮嚀人抬您到外頭曬曬太陽;您也不消擔憂孤傲苦悶,我已經叮嚀了全叔,每日裡都會過來將都城裡,朝堂上產生的統統照實的奉告您;您會活的長悠長久,安安穩穩的。”
但是現在呢,也終究有螻蟻翻身主宰他存亡的一天了!
那樣的不屑,那樣的鄙夷,如同在看一隻螻蟻。
接辦安國公府,按著端方安吉利最早去的處所應當是前廳的靈堂;隻不過安吉利現在身懷有孕並不太便利,以是她便直接在阿全的帶領下,直接到了現在安設安國公的鬆鶴院。
“老夫人?安國公府高低皆遭不幸,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哪怕她躲在密道裡逃過了一劫,也打底竄改不了甚麼究竟。”安吉利聽了全叔的話,微微變了神采,不過很快便又規複了沉著:“不過這件事情到底不是小事,你先找人盯著她,比及我回了上頭再做決定吧。”
就算是眼下最為抉剔的言官隨時到訪,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但是安吉利卻很清楚,對於安國公宋子曦來講,這倒是宮祈麟賜與他的,最大的也是最殘暴的獎懲。
安吉利俄然就笑了起來,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國公爺時,他看向她的目光。
固然安國公眼下已經和一個廢人無異,但是一進內院還是讓人挑不出半分訛奪。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休整得潔淨整齊的院落,一絲不苟守在院中的主子;一挑簾子便是劈麵而來的暖意,到處都透著精美和細心,無不透著對床榻上安國公最為詳確妥當的照顧。
但是他除瞭如許瞪著她以外,卻甚麼都做不了,哪怕是動一動小指頭,都不成。
對外宣稱的是傷了腿,但是以後又有了毒發太重,傷了滿身的經脈,故而也就成了麵前如許,他獨一能夠節製的也就隻要睜眼閉眼了,連動動脖頸扭個頭甚麼的,都成了一種豪侈的慾望。
眼看著他地點乎的家人,後代一個個的死去,眼看著他搏命掙下的家業繁華瞬息間便拱手送給了旁人;可他恰好還不能死,還要在這繁華安穩的環境中存活下去,忍耐著失利帶來的懊喪,被內心的慾望、氣憤等等諸多情感燃燒,折磨……
“國公爺安好。”安吉利緩緩的走到了安國公的榻前,如她所料的那樣,安國公此時正圓瞪著雙目,如果能夠化眼神為利刃的話,安吉利信賴她現在早已經千瘡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