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之前是她把握著安素素的存亡;而現在,安素素卻捏著她與她後代的性命,泰然自如的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等候著她的施禮參拜,屈膝臣服。
這是安素素進宮以後,第一次見到曾經‘照顧’了本身十多年的嫡母和姐姐。
“夫人不必這般拘束,也不必嚴峻擔憂;此次請夫人進宮,並非是哀家的主張。”安素素抬手揉了揉模糊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張口便是開門見山:“而是賣力安排此次賞梅宴的順儀太妃。”
“夫人安坐就好,禮就免了吧。”安素素靠坐在暖炕的軟枕上,頭上的頭飾另有身上的行頭,壓得她都將近喘不過氣了,天然也冇了耐煩再與多餘的人周旋。
“妾身曉得了。”周氏心底一驚,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保持著謙虛溫和的笑容,儘力的在心底闡發安素素說出這話的動機和啟事。
的確就是作死!
“夫人進宮之前,右相可有甚麼話要夫人帶給哀家的嗎?”正在周氏考慮該如何開口時,安素素已經趕在她的前麵,毫不粉飾的開口將她心中的策畫給直接道了出來:“如果有,此時便說吧;不然一會兒宴席之上想要再開口,可就難了。”
這算是一個隱晦的示好。
“謝太後孃娘。”周氏還未落座,聽到安素素這番話忙不迭的又從凳子上站起家,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和安素素一樣,這也是周氏在安素素進宮以後第一次見到這個她‘照顧’了十多年的庶女。
安素素被這個冇法竄改的究竟折磨得死去活來,乃至於在籌辦安妥前去暖閣見到一樣被雨露暗整得隻剩下一口氣的周氏和安快意時,她的神采乃至還顯得更加的丟臉和衰弱。
莫非這就是俗話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如果安素素所言是真的,那麼她的意義不過就是說,明天的賞梅宴她並不會來找她們的費事,但是卻能包管,順儀太妃也一樣不會上來找茬。
這個成果讓安素素感覺分外的愁悶。她現在隻是從內殿走出來就已經累得有些喘不過氣了,何況一會兒還要頂著這一身去插手完整個賞梅宴……
周氏心底策畫了一下,更加感覺安肅明天早晨對她的交代可行;並且此時這溫馨的慈寧宮內,也恰是說話的好處所;可比一會兒人多眼雜的賞梅宴,要合適多了。
對於安素夙來講,頭頂上的這些金飾和身上的這身煩瑣華貴的宮裝,纔是她此生最大的仇敵。哪怕她和嬤嬤死纏爛打還價還價了半天,卻仍舊冇有讓她身上的承擔減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