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憑子貴向來都不是句打趣,雲輓歌內心輕歎一聲,端倪間已漫開三分笑意,推拒:“母親既說父親會燒死我,那女兒也不得不從。”
容媽媽高舉火燭,厲聲道:“老爺叮嚀,大蜜斯偶染天花,為防瘟疫傳開,按大楚律當燒死。可夫民氣慈,隻勸得將大蜜斯您送去山莊養著,等病好了再回京。”
雲輓歌溫溫輕柔地接著道:“瞧著竟比皇宮都麗堂皇,見著隻覺有如皇威,叫人佩服。”
雲輓歌曉得,她孃親那一輩子活下去的盼頭就隻要她雲輓歌一人。輓歌哀歌都是孃親心中最深沉的痛,從她自嫁給雲瑾之起,就已經被磨光了她的朝氣。
她擺了擺手,容媽媽上前一步,扶起半跪的雲輓歌勸道:“夫人給大蜜斯籌辦的院子早已清算安妥,您先洗去風塵,好好安息。”
容媽媽的笑猛地僵在嘴邊,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隻瞧見雲輓歌已走在前麵,跟著管家一起進了金玉院。
她必須走進那處皇宮,一步步踩在尉遲稷心尖上,踩緊這大楚幼年盛名的三皇子的路。
好,好極了!樓姨孃的算盤打得極好!
樓氏心頭一緊,那日聽得雲輓歌未死還不覺得意,本日見她氣度不似窮鄉養出,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