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楚沉砂搖了點頭記不起來，坐到妝台前看著銅鏡中微微稚嫩的臉，斂了一下娥眉。

“指不定是另有所謀呢！”楚沉砂莞爾，感覺這些餬口在閣樓裡的女子真是風趣的緊，花普通的年事裡成日甚麼都不乾，儘忙著如何去害彆人來爭奪一個男人了。

曉得碧衣是為她好，楚沉砂倒是冇有回嘴，她仰著頭手指從雕簷飛棟的屋簷劃到眼下的玉蘭花海最後停到碧衣的麵前感慨道，“樓美景美，人也美！”

楚沉砂淺酌了一口碧衣遞來的茶，隻覺茶水清甜入喉而香，大有蕩氣迴腸之感。也不知是茶水清甜，還是她聽了碧衣的話心中甜美蜜，感覺入口乾澀也甜如香蜜。

“十七娘子最是個見風使舵的，之前二蜜斯當家的時候她便常常去串門子，蜜斯如果不想見，奴婢去打發了就是。”碧衣綰好了髮髻以後用從銅鏡前的紫檀木雕花嫁妝的第二格裡拿出一根玉蘭花的金步搖插在髮髻上，然後又才用象牙梳將頸後披垂的長髮謹慎的梳理和婉。

“她送這‘同心’茶［1］來是何意義，來表忠心不成？”楚沉砂語帶調侃，人倒是坐得極其的端方，任碧衣為她綰髻。楚沉砂當真的看著銅鏡裡碧衣三兩下便為她綰了一個非常都雅的髮髻出來，心中連連稱奇，隻道碧衣有這等技術即便是到了她儲存的阿誰天下也不會餓著肚子。

“蜜斯再不醒，奴婢可要拿個鑼鼓去將蜜斯吵醒了。”碧衣端著一杯溫熱的茶盞從迴廊的另一頭緩緩的走來，瞥見楚沉砂臉上儘是不歡暢嘟囔著嘴控告道，“主大將這管家的大權交給蜜斯可不是讓蜜斯這般不愛惜本身身材的，蜜斯現在年紀小倒是能夠逞強，等上了年紀您就會發明熬夜對女子的壞處極大。”

注：［1］同心茶：實為碧螺春。

“十七娘子說此茶名喚‘同心’。”碧衣笑著暴露一排皓齒，頎長的柳葉眉悄悄的揚起。

楚沉砂記得楚老爺子極其喜好飲茶，宅子裡各個種類的茶葉都有，但她是個對高雅貧乏耐煩的人倒是很少陪楚老爺子一起喝茶，相反因為經常流連夜店倒是對品酒有一番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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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蜜斯不要覺得誇奴婢一句，奴婢便不會說教您昨晚四更天賦睡的究竟。奴婢可個‘繁華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忠仆！”碧衣翻著白眼走到楚沉砂麵前，笑容光輝，看著她信誓旦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