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彷彿動了真情，竟是抹起了眼淚。王夫人見章晗和張琪隻顧著一塊陪悲傷了，趕緊安慰了起來，好一陣子才把這姨甥三個都勸好了，她恰好說話，顧淑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就強顏歡笑道：“我也是明天你們二舅母帶著幾個姊妹入宮來，才方纔曉得你們姊妹到了都城。你們身上有孝，本來我待請旨後接你們入宮見一麵的，可都是江都郡主，她把她們姊妹三個邀了去東宮，適值皇上在，她多嘴幾句，皇上格外開恩，我才氣早幾天見著你們姊妹兩個。”

太夫人本來叮嚀讓南院馬廄備車，但是劉公公卻笑說帶來了馬車，她便不再對峙，隻送張琪和章晗到正室門口卻止了步，倒是一再叮囑進宮時謹守禮數莫要失禮。而張琪和章晗一塊到了二門，見已經停在那兒的馬車竟是半新不舊的青帷油車，涓滴不顯豪華，上車以後，坐褥靠墊都是舊的，車內的漆色也隻是平常，她們不由對視了一眼。

這是甚麼意義……難不成這一門二侯，宮中另有朱紫攙扶的顧氏竟另有甚麼隱憂？

“二位蜜斯，淑妃娘娘在東次間。”

“蔥黃配柳綠，傳聞宮裡不準種樹，如此既不會顯得過分，看上去也顯得你精力些。本來我們正在孝期，該穿素色，可如許進宮不吉利，如許打扮既得體，也不失恭敬。”

章晗曉得張琪雖不如張瑜那樣弱不堪風，可身材也好不到哪兒去，恰好這一日天上一絲雲都冇有，日頭雖不如夏季火辣，可卻也熱，她便少不得攙扶張琪一把。即便如此，等兩人跟著那位劉公公到了長寧宮，都已經是後背心都濕了。幸虧進了正殿，外頭明麗的陽光一下子為暗淡的光芒所替代，那股炎熱立時被一股襲人的涼意代替。

“拜見娘娘！”

記得在歸德府時，曾經教她端方禮節的那位宮裡放出來的姑姑說過，雖說宮裡都要用宮女寺人，可嬪妃近身奉養的人，還是宮女為主，寺人儘管在外跑腿。之前那劉公公太夫人說是長寧宮管事寺人，尚且人在外頭服侍，此人如何竟然能留在屋子裡？

“我……我曉得了！”

上頭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見中間伸來一隻手，章晗就勢起家，瞥見一旁的張琪竟是有些行動艱钜，她本能地伸手攙扶了一把，旋即才覺悟到本身的僭越，忙垂手低頭說道：“娘娘恕罪，姐姐身材衰弱，一起出去不免有些耗力，以是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