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琬聞言有些驚奇:“你親身去大河鎮?那這裡的一攤子呢?”
當然這就不消跟薑琬說了。
薑琬忽而笑了,眼尾多出來兩條敬愛的小細紋,伸手拿過了帳本翻了翻道:“那董明何故先咬死了沈家?”
餘左皺了皺眉:“實際上,我等此來是主審糧食貪墨一案,董明和他的買賣工具,以及糧食去處纔是關頭,沈家不過是此中一環,將過量精力放在這上麵,未免主次不分。”
孟孝則是笑道:“無妨,我們能夠給他提個醒兒。”
“對了,”薑琬籌算走人,走到門口卻又轉過甚來,道:“既然你去大河鎮,可彆忘了拜訪那位縣令――固然是個蠢貨,但畢竟是在盧澤眼皮子底下待了這好久,說不定能從他嘴裡曉得點甚麼。”
但是話說返來,這隻是此中一種能夠,反向思慮一下,也能夠是幕後黑手經心佈下的局,隻為了挑幾個充足分量的背鍋俠,從而把會昌倉貪墨一案給抹平了,又剛好發明沈家,或者說沈念,是個非常好的衝破口。
鑒於寧安間隔大河鎮更近,間隔莽穀邊軍也更近,以是莽穀邊軍最早中槍。
大師一起從天京出來的,總不能我辛苦查案,你就跟在一旁看著吧?就算監察禦史專職不是查案,但你美意義當甩手掌櫃?戶部跟來的那位郎中都冇撈著歇口氣,來的第二日就開端查堆棧,查賬,對賬,統計等等等等,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樣,估摸著他瞥見薑琬每天抄動手喝喝茶曬曬太陽,拿刀砍人的心機都有了。
寧安府衙。
從董明家裡拿來的帳本,當然不止記錄了沈家父女買糧的那一頁,隻不過據董明所說,其他的都是普通買賣,數額也不大,告他們何為?隻要沈家是逼迫他的,讓他吃了個大虧,以是纔不肯放過沈家,以及沈念。
孟陳兩家還罷了,畢竟是文人,就算有聲望,可如果犯了罪,也不敷為憑,可盧澤卻不好惹,部下十萬雄師呢,肯定盧澤有冇有被“腐蝕”非常首要,而如果盧澤牽涉不深,他天然有彆的計算。
彆看這些大師族向來不會歸於商賈之流,但卻冇有一家不經商,且經濟狀況好的人家,其掌控的商店、商路都是極其龐大的,要消化掉半個會昌倉並非不能,特彆是會昌倉在北地,而北地有一個龐大的糧食市場――當然不是指互市,如果以寧安為中間,輻射周遭五百裡,那麼撤除東和南兩個方向,大雍的西和北俱都是苦寒之地,天然也包含大雍的鴻溝!而北邊的莽穀邊軍,西邊的定西軍,鴻溝以外的漠北王庭,辛夷九部,乃至是更西邊的那些蠻子,能耗損掉的糧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