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玉握住她的粉拳，將嬌妻全部兒擁入懷中：“我現在隻想下床，再給你作一副《海棠春睡圖》。”

長公主喝了口茶：“綺羅那孩子是病弱了一些，但也扯不上家教這些。”

郭雅心捏了捏她的鼻子，美目一彎：“人小鬼大。那便依你，改天我讓媒婆遴選幾個十歲擺佈的小丫頭來給你挑就是。”

“傻孩子，跟娘還這麼客氣。”

綺羅宿世的母親早逝，固然繼母在冇出事之前，不敢當著父親的麵對她不好，但暗裡裡也是諸多刁難。本來有個親孃心疼的感受是這麼好。

那些丫環各個麵麵相覷，陳媒婆噗嗤笑道：“瞧蜜斯說的，做下人的，那裡會有那般福分。”

“我曉得你很驚奇，但我既然挑了你，就要把話說在前頭。很多事你不消窮究，隻要忠心就行。若你能好好地待我，等你二十五歲的時候我便把賣身契還給你，任你去留。到時你如成心中人，我還會給你購置嫁奩。這是買賣，如果你不能信守承諾，被我聽到甚麼風聲，我不會留你。”

那邊朱明玉佳耦共赴巫山*，這邊綺羅躺在明珠院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對偌大的朱家並不熟諳，說話做事固然已經決計謹慎，但光陰久了不免不暴露端倪，還是得親身挑一個年紀小些的丫環，養用親信才行。

朱明玉笑著吻住她的紅唇，在她口中翻攪了一陣，才說：“夫人徹夜這麼乖順，任為夫所為，莫不是有求於我？”

徐媽媽歎了口氣，對陳媒婆說：“蜜斯喜好就隨她吧。你把這孩子的賣身契給我，轉頭我讓賬房給你錢。”

大部分丫環都背得磕磕巴巴的，不是冇了上句就是冇了下句，要不就是把字讀錯。隻一個標緻的丫環完整地背了出來，她等候地望著綺羅，覺得勝券在握。綺羅卻隻說：“下一個。”阿誰丫環難掩絕望的神采，彷彿很不甘心。

綺羅說完，便跳下塌往裡間去了。陳媒婆和一眾小丫環都麵麵相覷，但陳媒婆是個心機活絡的，見真有丫環唸詩和點香，趕緊催促道：“愣著乾甚麼？冇聞聲蜜斯的話？快點背呀！”一時之間，明間裡都是稀稀拉拉的朗讀聲。

郭雅心所住的院裡蒔植了一大片海棠，花開時節，紅如胭脂，疊萼重蕊。但如此豔景也抵不過紅羅帳中，魚水相歡。

綺羅看了看徐媽媽，徐媽媽便把手中的紙張分發給統統的丫頭。綺羅說：“這上麵的詩，是我讓人從書裡抄的。待會兒有人給你們念三遍，然後你們在一炷香的時候裡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