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玉輕鬆一笑：“我在垂拱殿碰到嶽父了，他言變法‘觀賞闊大，以難堪行’，要我們稍安勿躁。”

綺羅發笑，讓寧溪磨墨。她把京中的景象交代了一番，然後寫道：“我在國公府瞥見勇冠侯世子林勳，才知那日在悅來樓與你對弈的人是他。他來年也要插手禮部試，表哥千萬擔憂此人。”

徐媽媽點了點頭。綺羅忙從她手裡拿過信，迫不及待地回屋去看了。

女先生來得晚一些，氣質崇高，邊幅端莊。她見綺羅胖胖的，冇有京中閨秀那種弱柳扶風的嬌態，反而多了幾分天然去雕飾的樸素，便笑著問她：“六蜜斯讀過甚麼書？”

“《千字文》，《女訓》和《女戒》。”綺羅想了想，這麼答覆。來之前，郭雅心警告她不要太出風頭，扳連林勳落水的事情，已經弄得趙阮很不鎮靜。

但她內心另有點怵朱惠蘭。之前每當她們倆吵架鬨到爹和祖母麵前去，都是她虧損。她又哭又鬨地撒潑，朱惠蘭就是在那悄悄地站著，委曲地垂淚，統統人都站在朱惠蘭那邊了。

朱惠蘭看她那副對勁的模樣，悠然地開口：“五mm的確讀過《論語》和《孟子》，但連意義都弄不明白，也好拿出來講？”

林淑瑤勾起嘴角，按著剛梳好的髻：“看來得送這位六蜜斯一份大禮。吟雪，你過來。”吟雪趕鬆散到她跟前：“夫人有甚麼叮嚀？”

綺羅眼睛一亮：“表哥寫給我的？”

綺羅懶得跟她膠葛，正要走開，朱成碧卻狠狠踩住她的裙角，她情急之下扯住朱成碧的手臂，兩小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朱成碧繞著她走了兩圈：“朱綺羅，看不出來啊。你長得不如何起眼，倒很會使手腕，竟然能叫林勳哥哥脫手救你。”

林淑瑤正梳頭髮的手停了停，秀美蹙起來：“六蜜斯？”

等她穿好紅色的錦緞裡衣，坐在銅鏡前打扮的時候，朱景啟的乳母劉氏走出去，按例向她說了朱景啟這幾日來做了甚麼，還特地提到了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