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修微愣,隨即灑然一笑,持續低頭專注寫字了。
林勳隔著幾步遠停下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皎皎,西夏內鬨,李寧令向我國求援。我奉皇命,三今後要帶兵前去西夏邊疆。”
日子一下子到了四月,風平浪靜,氣候也和緩了。綺羅大早到了竹裡館裡學藝,聽到院子裡有嫋嫋琴音,獵奇地走疇昔,看到蘇從修穿戴一身道袍,頭戴方巾,秀如世外之仙。
“聽我的乳母說,母親生我的時候是難產,我平生出來就不會哭,像是死胎。厥後父親把我抱到外頭去,交給太病院的太醫醫治,母親覺得我死了,一向哭,她的眼睛不太好,就是阿誰哭出來的,乳母說她當時幾近活不成了。一個月以後我才被抱回母切身邊,她雖愛我,卻不知如何與我靠近。”
蘇從修頭也不抬,聲音裡有笑意:“你常常這麼不遺餘力地誇人麼?”
“師父臨時有事走開了,要我來教你明天的功課。”蘇從修走進屋子裡,抬起衣襬跪坐在案後,“發甚麼呆?過來。”
“她回本身的故裡去了。提及來我也有多年冇見過她了。”林勳親了親綺羅的頭髮,她發上的珍珠頭飾,瑩潤飽滿,“我與她倒是比母親更靠近一些。有機遇帶你去見見她,是一個慈愛的婦人。”
施品如手邊的茶爐上溫著水,撮一把茶粉,放入碗底,加水攪勻,打出厚沫,然後把茶碗推到蘇從修的麵前。上層如同堅固白雲,基層如同青黑深潭。蘇從修端起來飲了一口,甘香厚滑,忍不住讚歎道:“徒弟的茶還是這麼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