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寂雲聲嘶力竭地喊出一聲,看著蘇枕河像斷線的鷂子那樣,與她死死拽住的晶棺一起緩慢下墜,落入盤繞山間的雲霧裡。
冷寂雲也不敢置通道:“在那一戰中,連同蘇因羅、林琦、曹禪,也都是你操縱的棋子吧。”
時隔數月故地重遊,正氣崖邊那間粗陋的茶寮仍在,卻冇了絡繹不斷的旅客與平話人。
她掌中控住韁繩,回顧笑望緊隨而來的男人,朗聲道:“寂雲,你可還記得我們剛入燕穀藥師門時,就曾在此處登高瞭望,觀覽風雲嗎?”
“寂雲謹慎!”蕭琮急呼一聲,見蘇枕河一刀掉隊又是一掌,忙挺劍將她纏住,隔斷守勢,卻被對方回擊一刀砍在左腿,單膝跪了下去。
兩人均運起輕功,不管身法招式,都快得難以捕獲。
但是纔剛到手,便見麵前橫空飛來一道玄黑長綾,在半空中纏住了晶棺,硬生生拉拽歸去。
蘇枕河手中挽著黑綾一端,笑容儘斂,眉宇間模糊現出了肝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就是朗月樓的仁義品德?”
不想世事難料,在以後的殺伐亂鬥中,不但蘇家蒙受重創,連她本身也被抓到龍棠山上,成為階下之囚。厥後所產生的統統,也再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蕭琮含笑凝睇他背影很久,也呼喝一聲縱馬追上。
蕭琮重視到他異狀,稍一用心,便覺氣海中劇痛不已,內息翻滾失控,有走火入魔之勢。她一驚之下不敢粗心,忙收束心神,抓緊推送內力,但願能減輕冷寂雲那邊的壓力。
冷寂雲大驚,隻覺厲風颳麵,身材被道無形的猛力向後推去,幾不成當,瞬息便退到絕壁邊。腳下的碎石鬆動,連連滾落崖底。
蕭、冷兩人聞之都覺心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冷寂雲站定在旁,伸手抵住棺身微吐內力,將晶棺推離了崖邊。
跟著這三個字被悄悄吐出,蘇枕河不動如山的背影終究微微顫抖了一下。
冷寂雲任她牽停止,輕風將他黑髮拂向耳後。
畢竟,中原武林在與血閣鏖戰的多少年間元氣大損,正火急地需求一名俠者,結合諸派,魁首群倫,為飽經磨難的江湖翻開極新一頁。
陽光刺入她眼中,彷彿映出了某一年龍棠山頂飄飛的細雪,以及雪色中長身而立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身影,占有了她芳華韶華的十載工夫。使她深恨過,或也曾深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