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躊躇,右首山丘上也驀地喧鬨起來。世人忙又向那方望去,卻聽響聲一陣緊似一陣,遠遠近近的山頭都發作出刺耳響動,相互應和,交叉共鳴。
但蘇枕河彷彿丟棄了戰術策畫,隻是不斷命令,要血閣人前赴後繼地衝鋒。
龍棠山披紅掛翠,風景極好。杜鵑花朵朵盛放,望之好似炸開的鮮紅火團,一片片,一重重,自山腳燒到山腰上。
而等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發覺到情勢變態,除了持續打擊以外,也已經冇有退路。這假定使冷寂雲忐忑不安。
鄭掌門暗罵本身莽撞,幾乎就死得不明不白,幸得他及時趕到。
她運起內力,抬手將斷箭狠狠擲了出去,但聽“噗噗”兩聲,竟從兩名血閣人胸前對穿而過。
半個時候後,白道盟軍的步隊連續趕至。兩邊勢均力敵,戰役持續到深夜仍未見哪一方落鄙人風,隻得停戰,等天亮再張旗鼓。
對方默了半晌,回望身後隨行的弟子,看她們個個腳步踏實,確是有些撐不住了,不由重重歎了口氣。
“這麼無功而返,也忒窩囊了!傳聞朗月樓和幾大門派的人馬也正趕來,倘若在途中趕上……鄭師姐,我們今後另有何臉孔在江湖安身啊?”
轉念又想,幾個月前閣主命人在龍棠山腳下栽種樹木,安排亂石,現在早已布成迷陣。外人一踏足出去,必然立即迷路,困死在裡頭,這些人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攻上山來?
蕭琮攬住他,在他耳邊道:“豈敢豈敢,蕭大樓主謝冷公子不殺之恩。”
現在天已昏黑,血閣人朝著“伏兵”地點的方向施放一陣亂箭,不久箭支用儘,那處卻毫無聲氣。待血閣堂主命人找回“冷寂雲”的屍首,撲滅火摺子一照,頓時勃然色變。
鄭掌門亦神采慘白,沉默立在本地,半晌方道:“鄭某難辭其咎,當以死謝之。”說罷竟然回刀一橫,就要當場自裁。
周、鄭二人忙於躲閃,進步不得。方纔那番急進已牽動了傷口,加上血氣急湧,本來還未止血的創處便不斷滴下鮮血,很快染得衣衫斑班駁駁,好不滲人。
她乃至思疑,血閣統統分堂的人馬都被調集上山。蘇枕河一絲退路也不留,真籌算魚死網破不成?
世人恍然大悟,心知那人定是被點住**道,扮成他的模樣,用來引開仇敵的重視,好讓他有機遇趕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