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閣堂主被殺恰是產生在那人分開暢月樓以後,時候如此偶合,不能不教民氣生猜想。若此事當真與他有關,一旦被蘇枕河曉得,又如何能善罷甘休?
蕭琮怒極反笑,笑聲震得牆頭雪花簌簌直落:“蕭樓主?哈哈哈,好一個蕭樓主啊!”
固然如此,因落空堂主而混亂失序的血閣分堂仍遭到各路兵馬攻襲,諸多大小門派前後參戰,烽火幾近伸展至龍棠山腳下。
蕭四渾身一震,緩緩彆過甚去,手裡的劍垂了下來。
蕭琮聽了這話,公然皺眉轉轉頭來,啞著嗓子道:“就是因為不承平,我纔不能再等了。我身上有傷,可他身上的傷比我重十倍,倘若趕上傷害,連一個能夠依托的人都冇有,我……”
很久,她忽地跨前一步,拔出了一名弟子腰間的佩劍,回擊橫在頸前:“若樓主執意要走,蕭四唯有屍諫。”
說罷猛力一擲,令牌“啪”地一聲狠狠砸在牆上,又彈返來落進雪地裡。
蕭琮心中一揪,一把拽住她道:“寂雲如何了,你說清楚。”
蕭四頸後如同壓著巨石,冇法在蕭琮麵前抬起,隻能低頭立著。過了半晌,頭頂上傳來幾聲沉悶笑聲,腔調卻苦楚非常:“我終究明白他為甚麼要走……他嫁給我,就是嫁給全部江湖。”
這一次,蕭琮一把扶住了她。
冷寂雲眉尖微動,有半晌的躊躇,隨即將目光投向彆處:“何必多此一舉。”
蕭琮驀地昂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瞥見漫天飛雪被風吹散,薄霧一樣的紅色裡現出深青表麵,冷峻眉眼,墨黑長髮卷著細雪披落滿肩。
蕭琮吼怒道:“你們這是要囚禁我嗎,是誰的號令?”她這一吼牽動了傷處,忍不住皺起眉頭,微微彎著腰,好久才緩過來。
她費了很多力量才氣邁出腳步,怔怔地迎上去,思路被一刹時湧來的狂喜衝得混亂無章。
冷寂雲看她一眼,先開了口:“這兩顆人頭權當作我送你一件大禮,還了昔日的情分,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他停頓半晌,才又添上一句,“女婚男嫁,各不相乾。”
追根究底,隻怪本身這個妻主當得過分粗心粗心,自家夫郎身受重傷,固然嘴上不說,公開裡不知單獨忍耐多少傷痛委曲,回想疇昔那幾個月,本身又何曾給過他半點體貼……
她咬著嘴唇說不下去,心底藏著另一層揮不去的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