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在心底策畫，若他提起弄月之事，本身便順水推舟表白來意，若不然，就權當兩人一起健忘了，總不至於出醜。

那人思考半晌，遊移道：“黑木分堂乃是相同南邊四座分堂與龍棠山的關鍵，倘若冒然打擊，血閣救兵一出，豈不是腹背受敵？”

冷寂雲有些不耐道：“你們如此畏畏縮縮，怕死不成？”

“不必了。”冷寂雲臉上陰雲密佈，拎起食盒，獨自往荷塘走去。

冷寂雲聽得世人歡聲笑語，反倒沉默下來，彷彿剛纔同蕭琮唇槍舌劍的人不是他普通。

麵前的小楚和當月朔樣愛說愛笑，渾身瀰漫幸運，有一搭冇一搭地講著在藥師門的見聞。

蕭琮驀地起家，一樣撐著桌麵，身材前傾分毫不讓：“你的險中求勝就是拿性命當兒戲，你一句話決定幾百人的存亡，但是在你看來就彷彿用飯喝水一樣不值一提！”她深吸口氣，死力禁止本身，抬高聲音道，“寂雲，你是不是用心氣我？如果你對我有甚麼不滿……”

蕭二把紙箋往桌上一扔，笑道：“樓主，我們朗月樓湊不湊這個熱烈？”

蕭琮心虛地乾咳兩聲，順手扯了扯衣領：“你……這麼晚了還要去哪？”

他盯著水麵上散開的波紋，從盒裡揀出月餅，一塊一塊投進水池，最背工指一鬆，連食盒也扔了下去。

蕭琮聽他如許說，心底模糊絕望。她不肯把心機透露人前，死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謊稱是去看望符青，悶頭便走。

世人同覺有理，紛繁出言擁戴。

冷寂雲鵠立水邊，順手翻開盒蓋，抓起白瓷青花酒壺。

“來日方長，總歸有病癒的時候。”冷寂雲握住他手，內心又是歡暢又是酸楚。

他偷眼瞧了瞧冷寂雲，考慮著道：“這酒也是按您叮嚀，購置來上好的，小的這就去請樓主過來？”

“你這是拿樓主的頭銜壓我？好，那就請蕭樓主乾綱專斷吧！”冷寂雲說罷，拂袖便走。

“是阿恒把眼睛換給了唐瑛？”冷寂雲第一次傳聞換眼這般古怪的事，忍不住往唐瑛臉上多看幾眼。

比起這隻重獲重生的右手，更令他欣喜的是能再見到楚硯之暴露笑容。

男人的背影覆蓋在燈火的暖色下，麵孔映著池水的寒光。

冷寂雲不覺得意，反而欣喜道：“唐瑛的眼睛治好了？”如許貳心中的歉疚也可減少一二。

冷寂雲眼尖，見他衣袖掀起處暴露累累疤痕，有的方纔落痂，長出淡色的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