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內心一疼:“說甚麼傻話。”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即便是一天、一個時候,也算是相守一輩子。
冷寂雲聞言一震,心底垂垂涼透。聽對方言下之意,楚硯之今後便隻能躺在床上由人顧問起居,唐瑛更是目不能視,口不能言。
世人聞言如逃離般地散去,隻剩下蕭四幾小我想要留下幫手,也被蕭琮一併遣退。
蕭琮轉到他身前,看著他道:“不要胡思亂想,當時勢發俄然,誰也料不到鳳九竟是血閣右使,藥師門內出了內奸,蘇枕河對我們的打算瞭如指掌。何況對方落下斷龍石,倉促之間不容你沉思熟慮,倘若分離兵力挽救唐瑛,或許大師都已被困死在龍棠山上。”
阮封屏轉頭與田悅互換了一個眼神,方對冷寂雲道:“楚硯之是被人硬生生扭斷了四肢樞紐、手指腳指,接著以重伎倆震碎滿身骨骼,筋脈俱毀。唐瑛也被廢去武功,彆的……被人挖掉雙眼,割下舌頭。”
蕭琮啞然:“為何要奉告我這些?”
“寂雲,我們不會是如許的結局。”蕭琮收緊手臂,下頜打仗到對方頭頂處披髮著淡香的髮絲,低聲道,“我們支出了那麼多,再苦再難都一起撐過來,才爭得明天的局麵,你問我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將來,我奉告你,我一向看著它,看得越來越清楚。”
男人盯著地上血肉恍惚的人,玄色的眼睛裡像燃著一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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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沉默了半晌,接道,“蕭琮,你能看到我們的將來嗎,我本來看到過,但是彷彿又看不到了。”
兩人扳談了一陣,不知是故意還是偶然,楚硯之的每句話都正正紮在冷寂雲的把柄,令他神采越來越慘白,攏在袖中的手指緊緊擰在一起。
他當日說得是符青,但是正如楚硯之所言,她本日所走的也是這條路。
冷寂雲聽了,內心更加難受:“倘若她想打,我讓她打。”
冷寂雲語塞,半晌才低頭道:“我不說就是了。”
男人的腔調竟然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但是此次蕭琮也看出來了,那是哄人的。
楚硯之點頭道:“當然,我做了虧蝕買賣內心不好受,現在終究舒坦了。”
蕭琮愣怔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惜我冇有你這顆小巧七竅心,白搭了他一番心機。”
楚硯之和唐瑛被安設在東麵伶仃的小院,平時除了阮封屏等人前去複診傷情,旁人都不會入內打攪。
蕭琮也感遭到身邊的男人固然強作平靜,但貳內心裡已經被楚硯之逼至死路,將近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