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忙地飛身跟上,幾個起落追到近前。
他這般曲意巴結,竟出乎料想地未獲得迴應,反被一掌推開,緊接著身材也輕飄飄向外摔去。
直到兩大門派遠遠消逝在視野絕頂,蕭琮才鬆出口氣來,強撐多時的力量一卸,立即感覺頭重腳輕,眼一黑竟栽倒在地。
兩大幫派聯手尚且擒不下一個蕭琮,藥師門弟子傷亡雖眾,卻越挫越勇,士氣昂揚,現在更多了呂修白這個毒手的人物。
說著扯開左邊衣衿,隻見烏黑胸膛上橫紮著幾層手掌寬的布條,上麵模糊透出殷紅血跡,可見傷口極深,卻恰是冷寂雲今晨出逃時所刺。
“彆白搭力量了,你縱有天大的本領,也休想從這裡逃脫兩次。”立在一旁的男人從袖中摸出一方香帕,漸漸地拭著汗,得空朝一名部下抬了抬下巴,那人立即會心腸將手中鐵鏈放鬆幾分。
那人瞪著兩眼,死咬著牙不肯開口,蕭琮心頭火起,一拳揍得他半邊臉青腫。
藥師門弟子驚得圍攏過來,呂修白扒開世人,伸出兩指搭住她腕脈,半晌方道:“冇事,隻是勞累過分,睡著罷了。”
男人伸出根纖纖玉指,指著兩隻水缸,對他解釋道:“這是玉奚專為左使籌辦的浴湯,一邊暖和惱人,一邊風涼入骨,等左使親身試過,便明白奴家的苦心了。”
過了一會兒,人被鐵鏈提起,換了熱水再放下,等上半晌工夫,重新回到冰水裡。
估摸著時候差未幾了,玉奚命人押了冷寂雲過來。
玉奚聽了,竟咯咯地笑起來,也不再多言,招來幾人將冷寂雲關入水牢。
“既然呂掌門這麼說了,我們自當信賴,本日多有獲咎,這就告彆了。”
男人看她醒轉,遂擱下銀簪燭台,舉步坐到床邊來。
二民氣想,呂修白為人也算端方,確是不至於扯下這個慌,莫非這此中真有甚麼曲解不成?
“不愧是血閣大名鼎鼎的冷左使,能從奴家手底下逃出去的人,你算是第一個。”說話的人低頭玩弄起指甲上的丹蔻,髮絲垂落於胸前,恰擋住了紅粉衣衿上一朵精繡的牡丹。
雙腿浸入沸水,即便是冷寂雲也被逼出一聲呻|吟,汗如水洗般淌了下來,他牙齒一合咬破舌尖,頓時滿口血腥。
這一刻,滿身感官彷彿隻剩下痛覺,疼痛順著神經中轉腦頂,心臟也隨之陣陣收縮。
玉奚聽罷倒也不氣,抿著唇向後招了招手,隨即捏住冷寂雲的下巴,一字字道:“冷左使笑得非常都雅,但願一會兒還能這麼笑著才合奴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