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抄手立於一旁的新晉弟子偷眼望瞭望門外驕陽下的人影,又看向呂修白,半晌才諾諾道,“冷寂雲他寒毒未清,恐怕……”
身材如處洪爐,每道傷口都像被沸水淋過似的炙熱痛苦,周身彷彿湧動著烈焰熔岩,令蕭琮在神態恍忽中被折磨得展轉難眠。
“門主曲解了,不是為我本身,而是和我同來的……朋友。”冷寂雲嘴唇泛白,所幸撐住了身側的木椅才重新站穩,謹慎說話,“她出身王謝,為武林做過很多益事,可惜現在經脈受損,武功全失。門主心胸仁慈,連恨之入骨的戔戔鄙人也肯贈藥相救,想必……”
豫章見兩人相互攙扶著就要走,急得攔住道:“一個滿身是傷,一其中毒隻服了一半解藥,你們這麼走,是不想要命了?”
“你……”跪在雪中的人不成置信地仰起臉,隨即冇法禁止地顫抖起來,十根手指深深□冰雪,臉上寫滿仇恨。
呂修白站起家從冷寂雲身邊走過,麵上無甚神采,語氣卻含怒意:“罷了,免得教人說我氣度狹小,能人所難。”說完整肅衣袖,一刻不斷往堂外走去。
誰知呂修白突地神采一沉,拍案道:“那半顆解藥是我不爭氣的徒兒豫章擅自贈你,跟我冇半點乾係,不需你油嘴滑舌奉迎我!”
此言正和呂修白情意,他微點頭,複又啜了幾口茶,這才放下茶盞,歇了歇,著人喚冷寂雲進屋。
最後一句似有所指,令呂修白神采暗澹,顫聲道:“因羅雖被你利誘,但你覺得江湖武林能容你,蘇家能容你嗎?”
“和我一起的人呢,他是不是也在這裡?”蕭琮撐起家,顧不得方纔措置過的傷口還疼痛難當,翻開被就下了床。
兩年前,他確曾為幾名身中奇毒的部屬前來求醫,不料呂修白得知他身份後各式刁難,要他從穀底沿石階三步一叩拜上藥師門才肯施救。冷寂雲生性孤傲,哪受得這等欺辱,當即一把火燒了藥圃闖出穀去,今後跟藥師門結下梁子。
“等等。”自剛纔起就沉默不語的呂修白竟開口叫住她,猶疑道,“你……叫蕭琮?”
“燕穀藥師門。”少女笑著指了指本身,“我是豫章,拜在第十一代燕穀神醫門下。”
豫章忙搶前一步扶住她,看她情急的模樣心知禁止不住,便道:“你跟我來吧。”
“不過是令你知難而退,怎會真的因你跪了幾步山路,就許你去見本座的女人。何況本座傳聞你已許配了人,下月結婚,這時候還要冒雪上山來見旁人?”